云泥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一番心理活动会让小脸上也展出些表情来,浅淡的眉头时而收紧,时而又松开。可是指尖攥着的裙角却越捏越紧。
身边。
看似一直关注着股线的尚爵无风无雨地把这一切尽收进眼底。
很好。好得很。
害怕了是吧。他的目的就是要她害怕,要她彻底地对自己臣服。
很长时间后,林肯才驶进了尚宫的正大门。
在那幢巨大得不可思意的城堡面前。林肯缓缓停下,尚爵啪的一声合上电脑。
“带她到检查室去。我换身睡袍就下去。”
这话让云泥听得心惊肉跳的。不就是常规检查吗,有必要穿睡袍。
“尚先生。一会儿就好了,没必要换衣服。”
在尚爵要转身之时。她连忙开口,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说要换衣服,她心里就莫名不安,想起昨天晚上那场折磨。她紧张得指尖都要伸不直了。
“哦?”
已经迈开一条腿下车的尚爵回头看着她,眼里似笑非笑的:“你确定。我每次做健康检查都要穿睡袍的,似乎这样更方便一些。”
“确……确定。”
云泥被他看得脸不由发烫。
她怨恨他。可前提是,自己只是一个不经世事的小女孩。所以只要他那两束意味深长的目光锁住自己时,她往往会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
但,大多数时候还是强撑得很好。只要让尚爵觉得她是个冰冷的女人,无趣。这样就最好不过了。
“那好。”
尚爵似乎同意了:“你跟我来。”
……
云泥几乎是用细碎的步伐跟在他身后,他个子高大,一米八几,长腿迈进,走路风风火火。
她努力地跟着,幸好今天穿了平地鞋和长棉裙才可以跑得很快。
城堡大厅里的佣人们看到这一幕纷纷侧目。
呃!
少爷今天怎么带了个清汤寡面的小姑娘回来,这有点不符他的味口啊!
管家正德连忙迎上来:“少爷,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不需要,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上楼。”
“是。”
正德连忙退到一边去,目光稍微打量了云泥一眼。
脑海里满是问号,这是?
云泥看到佣人们纷纷往下退的样子,她已经全乱了,连思考都来不及。
现在城堡里她唯一认识的就只有尚爵了,那个蓝秘书连大厅也没进,就自动守在了车上。
而她,在这若大的地方,唯一认识的人却是自己最恨的人。
旋转楼梯走了一层又一层,好不容易走到三层楼的楼梯口。
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不经意,走在前面的尚爵突然脚步一顿。
嘭的一下,正在低着头努力上最后一层台阶的云泥没料到他会突然停下来,一个收势不及,额头重重地撞在了他的背上。
天!
云泥连忙站定后退:“对……对不起。”
“走路没长眼睛,只知道看自己的脚下,可见你这个女人的脑子有多笨,这一次撞我也要记在账上,以后再慢慢跟你算。”
尚爵冷锐如刀的目光伏睨她一眼,扭头便朝着楼下叫道:“正德,快记录下来,陆家小太太刚才撞了我一次,是这她欠我的。”
“……”
有没有搞错,他的背能有自己的额头疼?
云泥懵了,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斤斤计较的男人?
一楼大厅里抑头答应了一声的德正暗想嘀咕一句:“陆家小太太?”
心里一惊,难不成是她?
楼上。
云泥跟着尚爵进了一屋,太大太大的屋,落地窗外,入眼便是连绵不绝的森林视野,屋内,低调奢华的装璜,每一件都是精挑细选来的家具,还有这若大的床……
呃,床?
云泥一愣。
走在前面的尚爵已经坐到了那张硕大的床边上,他那俊气逼人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冷着脸:“做为一个家庭保健医师,你是不是应该专业一点,快点过来。”
“哦!”
云泥连忙上前。
“尚先生,要在这里检查吗?可是这里好像不是检查室,也没有必用的医疗用具,我恐怕……。”
“怎么,你别告诉我没有医疗用具你就不会检查?在我看来,一个优良的保健医师,就算用手摸,也能摸得出个大概来吧?”
尚爵修长的指尖开始解自己的衬衣扣子,他很是一本正经,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样子,一颗颗下去,很快露出冷冽的锁骨和精壮的胸膛。
用手摸?做体检?
云泥不笨,她知道这不合常理,可是对一个不合常理的人,又怎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想他。
那边床上已传来一声冷喝:“能不能死快点,你知道我的时间有多宝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