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颗扣子已无可避勉地解开,看到里面露出来的浅绿色衬衣,云泥紧张得指尖颤抖。她低垂着的眼里早已酸疼一片。在心里却告诉自己。不许哭,不可以哭,这是自己的本份。是她应该做的事。
党长把外套脱下来,拿了块浴巾进浴室里去了。
很快。涮涮的水声像惊雷似的吓得云泥拘促不安。她一时坐在床沿,一时站起来走到窗子口。
那种无助和无力感。越法地在思绪里漫延。
可无论她心里在想什么,如何抗拒。不久之后,党长还是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了,他那高大身体的肌肉块彰显着男性的力量,一头湿发上的水珠正在往下掉落在肌肉上,古铜色的肌。肤带着水露,整个人显得狂野又内敛。
云泥手一紧。不由得揪住了腿边的睡裤。
“泥泥,别紧张。我们慢慢来。”党长笑一下,拿浴巾开始擦头发。
再坐到梳妆台前:“来。帮我吹吹发。”
“哦,好。”云泥这才走过去,小脸一片发白地紧张着。拿了梳妆台上的吹风机帮他吹发。
党长看着镜子里的她,脸上神色有几分意味深长。
短发很快就吹好了。云泥关掉吹风机,无措地站在当场,她甚至没办法把眼睛抬起来和党长对视,此时此刻她的内心里崩溃如泥,原来这种事情是没办法勉强自己的。
“你怎么了,是不是很不情愿。”党长拉过她的手。
这个小小的举动把云泥吓得连忙抽回自己的手去:“爷,我……我只是还没有准备好。”
“是身体没有准备好,还是心没有准备好?”党长用精锐的目光看着她。
云泥抬起眼来看着他又连忙垂下眼:“可以……可以再给我点时间吗?”
“不可以。”党长眼里染上一抹忧色:“泥泥,看着我。”
他坐着,用微扬视的眼睛看着站在自己身边这个吓得只会往后缩的女孩,心里突然觉得空洞而难受,原来她这么怕自己,一个女人怕一个男人怕得连碰一下就会往后缩,那她的心里绝对对他没有一点男女之间的情感。
党长突然心生悲哀,原来……是他自己以为他们之间谈了一场恋爱。
“爷……对不起。”云泥抬起眼来,她心里也不好过,毕竟自己已经是他的小太太,如果党长不疼她的话,也许她才进陆府那天就已经是他的人了,正因为疼她,所以才一整年没有进她的卧室。
党长摇摇头:“你不要跟我说什么对不起,在我心里面,我把你当成妻子来疼,所以,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帮你夺来,哪怕是你有喜欢的男人我也一定会帮你夺到手,但是你得答应我,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你永远只能是我的小太太,心可以不属于我,但是身体得是我的。”
“爷……。”云泥大惊,她没想到一向威严的党长会说出这种话来。
“过来吧,泥泥,时间不早了。”
党长的脸色变得有种痛下绝心的绝决,就是今天晚上,他一定要得到她。
“不,不行,爷,我……。”
铃……
突然党长的电话响了起来,暂时打断了两人之间短暂的对峙。
因为身据要职,直接打到手机上来的电话党长向来都会接,电话又不耐其烦地响着,他只好转身去军装外套里拿电话。
“党长,没有找到那个女孩,我派人把稀沙都翻了个个还是没找到,除非有人在暗中助她。”廖泯无疑在这种时候给党长带来了一个极大的坏消息。
“继续找,就算把天捅了个窟窿也要给我找到。”
“好,你放心,再给我点时间。”
党长完全没想到,正当他接这个电话的时候,云泥却终于鼓起勇气拉开门跑了出去。
“泥泥?”他错愕地拿着电话,眼睁睁看着那抹削丽身影消失在门口。
这一次党长真的惊讶了,他万万没想到,云泥居然抗拒自己到如此地步。
同时客厅里正在看电视的苏蓉也没想到云泥会跑了出来,她还以为此时小卧室里应该热火朝天了,谁想到……
“泥泥。”苏蓉一时愣住,发生什么事了?
“太太,对不起。”云泥眼眶通红,她真的没办法做到,可是心里却又觉得对不起党长和大太太。
云泥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陆府,径直朝着小区大门外跑去。
她不知道能跑去哪里,可是当跑出小区的时候,却莫名有种终于能好好呼吸了的舒畅感。
“爷,怎么回事?”苏蓉看到下来的党长已穿戴整齐,但是脸色却很难看。
“泥泥呢?”
党长冷问。
“她跑出去了,我也来不及阻止。”
突然一声惊雷,窗外,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
这个时间段已经进入深秋,早晚已开始发冷,更何况云泥跑出去的时候只穿了一身单薄的睡衣。
党长夫妻两同时看向窗外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