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泥把粥接过来,一边吹着凉一边往嘴里塞,可是她却吃不出任何味道来。感觉行动咀蜡。
“全部吃完。否则我让阿桑再给你做一碗。”他看着她一口一口地吃。薄唇微微一勾。
云泥没点头,也没摇头,眨巴眨巴眼睛突然掉起了金豆豆:“尚爵。你要我吃多少碗都行,可是……能不能让我打个电话。”
她哭了!
这着实令尚爵心里一震。到是没想到她也会有这么可怜兮兮的一面。不由得他的声音也放温柔了些:“那你先告诉我,你想打给谁?”
“打给妈妈。问问她爸爸的情况。”云泥觉得自己的这招可能要起作用了,她眨了眨眼睛豆大的泪水便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
谁想尚爵听完却俊脸上一阵舒展:“这个不用打了。下午之后正德还派人去医院里探望过,你爸一切依旧,病情没有加重也没有减轻。”
“那,我能不能打给党长,至少让他知道一下。”
“这个更不用。你怎么从陆家跑出来的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我不问你为什么。但是你得问问你自己,那个陆家。真的还有必要回去吗?”
尚爵的目光从来没有这样温凉如玉过,他伸过修长的大手用指尖将她的泪水给拭去:“乖。先把粥吃完。”
云泥被他的话给说得愣在当场。
是啊,她为什么跑出来的,那个陆家。真的还能回去吗?回去以后党长再提出那样的要求,自己真的能答应吗?
手里一空她才回过神来。一勺粥已送到嘴边,尚爵僵直着手说:“吃吧,我喂你。”他可从来没干过这样的事啊!
一碗粥就在他的注视下吃完,云泥控制不住地打了个饱隔,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尚爵俊脸上带着的莞尔笑意。
“早些休息,不要再胡思乱想,总之外面的世界没有你照样一切正常,陆长青没有疯,你爸爸也被照顾得很好。”尚爵一面说话,一面开始拉被子。
拉好被子自己就和衣躺了下去。
“你……。”
云泥才说了句话就被他给堵住:“我在这里睡是天经地义的事,快点过来睡吧!”
好在后来,对方并没有一点要碰自己的意思,但是看似表面躺下的云泥心里却在打着小算盘,昨天晚上她出来的时候没有带电话,但尚宫大厅里有电话,尚爵的书房里有电脑,这两样都可以让她和外界取得联系。
总之,自己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被他给禁固在这里。
她得出去,出去之后党长那边要怎么说又是另一回事,否则在这尚宫里呆一个月再出去,党长的颜面早就被自己给丢光了。
打定主意后,云泥祥装着平静入睡。
大约整整一个小时后她听到身边的尚爵发出舒缓的呼吸声,他睡着了,她这才敢悄悄起身,光着脚朝门口走去。
打电话得到一楼去,云泥害怕会遇到佣人之类的,没办法,她只好一闪身,进了尚爵的书房。
尚宫的外墙上有复古欧式壁灯整夜长明,所以就算书房里没有亮灯也能看清楚一二。只不过云泥打开尚爵的电脑时却悲哀地发现,电脑被他给锁了,根本就没办法进入。
回头一想也对,尚爵电脑里存的资料当然不简单,他又岂会轻易让任何人都能看到。
没办法,她怕时间太久了有人发现,只好合上电脑打算冒险去一楼打电话,谁想就在云泥转身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一叠资料,哗啦一下,那些资料全部掉到了地上。
她吓得不轻,连忙弯腰一一捡了起来。
一束灯光正好照在她手里拿着的资料上,而其中一张却引起了云泥的注意,那张不是资料,而是很沉旧的报纸,这报纸的年代看上去已经久远。
她好奇就拿起来就着灯光多看了两眼,谁想当头的几个黑体大字立刻让她吃惊不已:云家落败,终不敌商场阴谋倒闭。
云家,是指她家吗?
看了看上面的日期,正好是自己三岁那年,那个时候的云泥还太小,她现在想起来已经完全没有什么印像,只是稍微记事开始,印象里的妈妈好像身体不好,爸爸又常常喝醉回来骂妈妈和她。
六岁那年妈妈终于忍受不住病痛而死,之后没多久,后妈就带着云月住到了家里来。
对于爸爸那时候是如何将辉煌一时的云氏给败光了的,至今云泥也没有问过爸爸,那毕竟是他们上一辈子的事情,而且公司已败,要么就是投资不惕,要么就是经营不得当,这些在做生意的过程中都是很平常的事。
谁想到当初的报纸里居然会扯出‘阴谋’两字来。
当时云家究竟发生了什么,跟尚家有关吗,为什么这张年代久远的报纸会出现在尚爵的办公桌上?
带着满腔的不解,云泥将资料全部整理好,转身掂着脚尖出了书房。
走到楼梯口,她突然就停下了脚步。
那张报纸,这个埋藏了十几年的巨大秘密,突然就让她有种想要解开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