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刺史恭敬地将李智云请入大堂,两人分宾主坐下后,衙役奉上了香茗。赵长林瞧着李智云道:“王爷,楼员外全家被杀一案,不知可有进展?”李智云道:“抓到了一个同案犯,可惜人死了。”赵刺史恭维地:“王爷亲自坐镇,相信不日定可侦破此案,抓获真凶。”李智云不置可否,道:“赵刺史,您可认得楼员外?”赵长林摇了摇头,道:“不认识。”
李智云将话题转开,道:“赵刺史,孙奋是您的属下吧?”赵长林点了点头,道:“怎么,他也有嫌疑?”李智云笑了笑,道:“那倒没有,不过,本王倒想问问,这个人怎么样?”赵长林沉吟片刻,道:“为人还算方正,办差也很勤勉,不似奸滑不轨之人。”
“能否把他找来?本五想跟他聊一聊。”
“这有何难?”赵刺史说罢,对一旁的衙役道,“快去把孙行参找来。”衙役离开后,赵刺史端起茶盏道:“王爷,请。”
李智云和赵刺史一边喝茶,一边聊天。过了一会儿,从大堂外面走进来一名男子,他看上去二十多岁,中等个头,身材矫健,眉眼间透着一股英气。
赵刺史一看见来人,便站起来道:“孙行参,快过来参见楚王。”李智云也跟着站了起来。孙奋走到他跟前,抱拳道:“行参军孙奋拜见楚王!”李智云还礼后道:“孙行参,请坐。”赵刺史微笑地:“王爷,你们聊吧,下官还有公务要办理,就不能相陪了。”
“行,您去忙吧。”
赵刺史离开后,李智云将目光投到孙奋的脸上,开门见山地:“孙行参,你是否认识柳姑?”
“柳姑?”孙奋听了,茫然地摇了摇头,“卑职不认识。”
“可是,莲心寺的智能法师说,她是因为你的相托,才收留了柳姑。”
孙奋一听,忙道:“王爷说的是那位女子呀,王爷有所不知,卑职并不认识此女。前几日卑职去翠屏山上的寺庙进香,走到一险要处,见一女子欲跳崖,卑职上前阻止,问她为何自寻短见。她说本欲出家为尼,可尼姑庵不收,因为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卑职心生怜悯,不愿她年纪轻轻就枉送了性命。正巧,卑职与那尼姑庵庵主相识,故此帮她说了情。”
原来是这么回事,孙奋所说,与庵主的话并无相悖之处。李智云听完后,站起来道:“孙行参,打扰了。”
“王爷客气了。”
李智云跟赵刺史打了招呼后,便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州衙。走到大街上,他扭头对张正道:“你去找别驾杜松,让他带你去州府架阁库。孙奋是州府属官,他的档案应该在架阁库,你查一下他的原藉。”张正领命而去。
快吃晚饭的时候,张正回来了,对李智云道:“孙奋的原藉是永寿县安平乡。”李智云听了,点了点头,让他把蔡虎喊过来。等蔡虎来后,李智云将嘴巴附在他耳旁说了几句什么,蔡虎连连点头。
次日一早,蔡虎便收拾行装,从马厩里牵出一匹马。他牵着马离开楚王客栈后,骑马出了邠州城,直奔永寿县而去。
李智云呆在邠州城里,除了过问一下客栈和酒坊的经营情况,也没有其他事情可做,便城里城外到处游逛。这一日,天气晴朗,他对张正道:“走,咱们出城去遛遛马。”
几个人来到马厩后,李智云见自己常骑的那匹枣红马,正在跟旁边的一匹白马争食,两匹马互相尥着蹶子。他仔细一瞅,想起来了,这匹白马正是从楼员外家的马廐里牵回来的。
李智云想换匹马骑骑,便指着白马对侍卫道:“今天骑它吧。”一旁的张正道:“这匹马没人骑过,谁也不知道它的脾性,万一它性子太烈,小心把您给摔着。”李智云笑道:“我现在的骑术不比你差,它性子再烈,我也能驯服它。”
侍卫搬来了马鞍备好了马,李智云牵着马出了客栈,然后踏镫上马。几个人从南门出了城,行不多远,眼前便是一片平坦开阔的草地,大伙儿策马奔驰,凉爽的清风拂面而来,令人十分惬意。
骑了一会儿,对面驰来了七八匹马,马上坐的都是军汉,领头的便是行军总管桑显和。桑显和看见李智云后,便勒停了跨下战马,翻身下马,走了过来。李智云也勒停马,从马上下来。桑显和走到他跟前,抱拳道:“王爷,末将有礼了。你们也来遛马呀?”李智云还礼后,道:“桑将军,最近忙什么呢?”
“嗨,驻在这邠州城里,无仗可打,只能训练士卒,空闲时去山里打打猎,快活快活。”
两人说着话,桑显和注意到李智云的坐骑,道:“王爷,您这匹马是赵刺史的吧?”
“哦?何以见得?你认识这匹马吗?”
“王爷,您看,”桑显和走到白马跟前,指着马的眼睛道,“这匹马通体雪白,唯有两只眼睛的下面有几颗小黑点,俗称‘泪滴马’。这种马虽不甚名贵,却很稀少。我看见赵刺史骑过,所以知道是他的马。”
李智云沉默片刻,转移话题道:“桑将军,你觉得赵刺史这个人怎么样?”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