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长逊见李智云脸色不好,连忙安慰道:“殿下也别太担心了,我再去找莫贺咄设,设法说服他拒绝薛举的贿赂。”说完便匆匆地走了。
张长逊离开后,李智云让侍卫将宇文歆、张正和蔡虎叫到自己的毡房,把情况跟他们三人说了。三个人一听,也都着急起来。蔡虎道:“要不,我们也派人回长安,再取些金银珠宝过来?”
李智云听了,摇了摇头,道:“长安距此地路途遥远,来回起码要三个月,时间上来不及了。再说,莫贺咄设就是个无底洞,再多的钱财也填不满。”张正道:“张长逊不是说,帮咱们去说服莫贺咄设吗?”
李智云笑了笑,道:“莫贺咄设那么贪婪的一个人,张长逊光靠红嘴白牙就能说服他?我看希望渺茫。”宇文歆一听,着急地:“那怎么办?”
李智云想了想,道“你们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冷静一下。”三个人出去后,李智云在毡房里转着圈子,一边走一边拧眉沉思。他转了几圈后,让门口的侍卫去将张正叫过来。过了一会,张正走了进来,李智云问:“你知道薛举的使者住在哪里吗?”
“我打听过了,他们的营地离这儿并不远,只有二三里地。”
“他们有多少人?”
“大约七八十人。”
李智云听了,点了点头,让他去把宇文歆和蔡虎叫来。张正出去没一会儿,将宇文歆和蔡虎叫了过来,三个人围坐在一张矮桌旁边。李智云在旁边的一张矮凳上坐了下来,道:“怎么样才能让莫贺咄设回心转意呢?我仔细思考了一下,想出了一个办法。”三人听了,都没有吱声,而是目光急切地盯着他。
李智云接着道:“咱们今夜去偷袭薛举使者的营地,把他们全杀了。只有这样,才能断了莫贺咄设和薛举的来往。”
三个人一听,都大吃一惊,面面相觑。宇文歆担心地:“王爷,咱们在突厥人的地盘上杀人,如果激怒了莫贺咄设,他把咱们杀了怎么办?退一万步说,即使他不杀咱们,把咱们交给薛举,那又如何是好?”
李智云目光坚定地:“顾不了那么多了!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有杀了薛举的使者,让薛举和莫贺咄设彻底断绝联系,咱们才能完成我阿爸交付的使命!”
张正和蔡虎都是血性男儿,他俩听李智云这么一说,都表示赞同。蔡虎道:“王爷,咱们听您的,你说怎么干就怎么干!”宇文歆见他俩都赞成,也只好表示同意。
其实,李智云决定偷袭薛举使者的营地,也不完全是蛮干。他早已打听清楚了,张长逊虽然是五原通守,但他的地盘可不止五原郡,还包括武都郡和宕渠郡。而且,张长逊手下有五六万兵马,妥妥的一个实力派,连莫贺咄设都忌惮他三分。李智云杀了薛举的使者,虽然可能激怒莫贺咄设,但凭着他与张长逊的关系,只要张长逊出面帮他说话,莫贺咄设也不敢过分为难他。
夜幕降临,李智云率领随从们悄悄地离开了营地。大约半炷香后,他们来到了薛举使者营地的附近。天空中挂着半轮残月,朦胧的月光之下,只见十几座毡房矗立在辽阔的草原上,有几座毡房里还亮着灯火,营地周围有岗哨游动。
大伙儿埋伏在一箭之外的草丛中,张正蹲在李智云身旁,低声道:“王爷,你呆在这儿,我带人冲过去!”李智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道:“不忙,现在刚交二更,等三更再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