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起点了点头,神色淡然,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来去匆匆的生活。管家关切地道:“二爷,天刚亮,您何不吃了早饭再走?”
刘文起微微一笑,道:“不了。早晨凉快,正好赶路。”言罢,他迈开大步,走了几步,忽又想起了什么,扭头问道:“我大哥起床了吗?”
管家摇了摇头,道:“还没呢。”
刘文起点了点头,道:“那好,回头你告诉他一声。”管家连忙应承:“二爷请放心。”
刘文起牵马走出院子,踏镫上马,驱马来到了光化门,与等候在那儿的几名亲兵汇合。一行人出了长安城,沿着官道朝华州进发,马蹄声清脆,扬起一阵阵尘土。
众人快马加鞭,一口气奔驰了一百余里。此时,日已高悬,热浪滚滚,刘文起汗流浃背,跨下的黄骠马亦是疲惫不堪,鼻子直喷热气,仿佛也在诉说着旅途的艰辛。
刘文起一扯缰绳,停下了战马,扭头对亲兵们道:“天太热了,咱们找个地方歇个晌吧。”言罢,他目光四扫,寻找着可以避暑的地方。
一个名叫汪全的亲兵策马上前,用手一指右前方,道:“将军,那边有一片树林,咱们就去那儿歇晌吧。”
刘文起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前方果然有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枝叶繁茂,树荫浓郁,正是避暑的好去处。他点了点头,道:“好吧。”
众人驱马来到树林跟前,翻身下马,将马匹拴好,然后走进了树林。他们找了块空地坐下,享用着随身携带的干粮和水囊中的清水。
刘文起吃饱喝足后,站起身来,走到树林的边沿。只见眼前并排长着几棵杉树,树干笔直,高耸入云,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他走上前去,用手轻轻抚摸着树干,自言自语地道:“这棵杉树作旗杆正好。”这时,汪全凑了上来,道:“将军,咱们军营的旗杆被风吹折了,不如把这棵树砍了吧,这么好的杉木可不好找啊!”
刘文起听了,笑了笑,道:“砍树容易,可华州离这儿还有几十里,怎么带走呢?”汪全听了,扭头朝四周看了一下,用手一指不远处的一座寺庙道:“将军,那边有一座寺庙,咱们把树砍下来寄存在庙里,回头再让人赶马车过来运走。”
刘文起闻言,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便点了点头,随即扭头对另外两名亲兵道:“你们两个过来,把这棵树砍了。”
那两名亲兵闻令走了过来,拔出佩刀对着树干“乒乒乓乓”地砍了起来。工夫不大,树干就被砍出了一个大豁口,一名亲兵用刀一推,大树轰然倒地。
正当刘文起要吩咐亲兵将大树抬走时,忽听耳旁传来一声断喝:“住手!”他吓了一跳,扭头一瞧,只见旁边不知何时已围着一大群士兵,他们身穿铠甲,手持兵器,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这几名不速之客。从这些士兵的装束上看,他们显然是当地的府兵。
一名军官骑在马上,对他们怒目而视,大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谁让你们砍树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与不容置疑。
刘文起愣了一下,心中涌起一丝不解与疑惑,道:“怎么啦?这树不让砍啊?”
军官翻身下马,走到他跟前,目光严厉地盯着他,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刘文起茫然地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军官脸色铁青地怒视着他,仿佛要将刘文起等人吞噬一般,大声道:“这儿是兴宁陵。你们竟敢砍先皇陵墓的树,真是大逆不道,罪不可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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