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月,楚朝每日上完早朝便会到昭华殿来,同时也让人将奏折一并抬到昭华殿。
白日里,楚朝处理政事的时候,阿桃就在一旁看着,兼职磨墨。或者,有的时候她若是实在无聊,楚朝便会让她随着身边的內侍一起在昭华殿的周围散散心,又时不时的给她带一些民间的小玩意。
虽然都是阿桃在宫外的文大夫府中见过的东西,可是,阿桃却觉得格外的欢喜。
楚朝带给她的东西,都是她前几天讲过的故事里的物件,即使阿桃一开始没有注意,可是时间久了,有些东西开始渐渐的改变了。
晚上,楚朝依旧会听阿桃讲故事,讲到阿桃困了,倦了,他才会离开,去别人的宫中。
一连一个月,皆是如此。
这一天,是乞巧节,文先生说,这一天相爱的人都会在一起。
可是这一天,王宫里依旧如常,冷清安静。
阿桃的故事讲完了,坐在蒲垫上一双桃花眼时不时的偷偷看向楚朝。
“怎么不说了?”
“没有什么可说的了。”阿桃瘪着嘴,起身走回床上。
“王上该走了。”说着便躲进了被子里,背对着外面。
“去哪里?”身后不远处的楚朝看着床上的人赌气似的样子不禁唇角微扬。
“以前去哪里,今日就去哪里。索性不是这昭华殿。”
“奥~”楚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起身。
听着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阿桃的心里越来越难受,却又无论如何不想转过身看他离去。
然而阿桃意外的是,唏嗦的声音越来越近,竟是到了自己的身后停了下来。
男子特有的气息让阿桃一下子慌了神,脊背也变得僵硬起来。
“那本王今日便就在昭华殿歇下了。”
“不可!王上不是……”刚转过身,却被人压在身下。
“你难道不知道,这昭华殿可是我的地盘。”温柔,霸道,磁性,又带着一丝的诱惑,阿桃看着黎王那双满是温柔的眼睛,彻底的醉在了其中。
一夜春宵,芙蓉帐暖,有人欢喜有人忧。
昭华殿的主子终于侍了寝,可是殿里的宫人们还没高兴多久,便听到了一个……惊喜。
王娘娘有喜了。
阿桃拖着酸疼的躯体刚刚起床,便听到宫人的禀报。
“什么……是有喜了?”阿桃怔怔的问。
“就是……怀了王上的孩子……”宫人小心翼翼的答着,打量着这位桃夫人的神色。
“我……知道了。”
阿桃从来都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更学不会去装作大度的模样。
所以。宫人清楚的看到了她目光中的落寞。
原来,文先生说的是真的。
一个男人从不会只有一个女人,更何况是这一国之主。
这一日,楚朝下朝没有去昭华殿,而是去了晨阳宫,去探望王娘娘。
阿桃坐在宫里,听着宫人的汇报,抓着竹简的指甲竟是骤然断裂,红色的鲜血不一会儿便染红了几片竹简。
“夫人……”宫人连忙拿出绸缎做的帕子,想要为她包扎,却被她躲了开。
“无事。”
宫人离开了,女子的面颊上流过一行清水。
为什么胸口会痛?
…………
“受了伤,为什么不让人包扎?”楚朝想要拉起她的手,却被她转身躲了过去。
楚朝从后面环住她的腰际,在她耳边轻声细语,带着一丝无奈
“本王是黎国的王,不能任性而为。黎国的江山要稳,所以我必须要有子嗣,你能明白吗,阿桃?”
女子没有回答,身后的楚朝却感受到了手上逐步阔大范围的湿热。
阿桃,很单纯,单纯到楚朝的一句话,便让她原谅了他。
…………
几个月后,王娘娘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四个月了,这四个月楚朝不让阿桃出门,更不许她殿里的宫人出门。
“看过城里的灯会吗?”
“不曾。”
“本王带你去看。”
阿桃和楚朝出了宫,穿着普通的服饰,可是在人群中的楚朝,依旧是最卓越的那个人。
“王……相公。”阿桃的脸颊一红,偏过头,“我想要这个桃木做成的木簪。”
原本看着她满眼尽是宠溺之色的楚朝,眉头微蹙。
“换个吧。这个,衬不上你。”
说着,楚朝便搂紧了阿桃的柳腰,离开了卖簪子的摊位。
阿桃心中有些失落,却因楚朝的温柔渐渐的平淡许多。
良辰美景,热闹喧嚣的时间过去的很快,戌时一到,楚朝便带着阿桃向王宫的方向走去。
却不料……遇上了刺客。
扫视了一圈四周身着黑色夜行衣潜在月夜之下的蒙面人,楚朝下意识的将阿桃藏在自己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