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亭玉立如兰芝,芙蓉柳面之绝色,体态妖娆,形容清丽,朱唇轻启,贝齿微含,嘴角沁着一抹淡笑,却足以让这世间的人为之动心。
包括女子。
一袭鹅黄色百褶裙的女子站在红色的屏风之前,屏风竟然失了颜色。
荀梦只听到了屋子里的几个人倒吸了一口气的声音。
“貂……貂蝉?”还是吕奉先最先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女子,目光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惊艳。
女子羞涩一笑,若三月里娇羞的花朵,媚态十足。
“北方有佳人,倾国又倾城。奉先好福气啊。”曹孟德从蒲垫上站起身向吕布恭贺道,眼神依旧时不时的看向屏风前那绝美的佳人。
见此,玄未也回过神连连恭贺“将军好福气。”
就在屋子里充满了其乐融融的气氛之际,门外却不合时宜的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将军是好福气,得貂蝉小姐如此的佳人。只是可惜了城外的饥民,辘辘饥肠。”屋子里一下便沉静了下来,荀梦向门口的方向看去,只见一身粗布衣着,婢子打扮的傅欢从外面走了进来,先是看了一眼貂蝉,眼中划过一抹惊艳,既而看向吕奉先,嘴角的嘲讽意味十足。
再看吕奉先,分明是被女子的话激到了,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向外喊道
“来人……”
然而刚开口便被玄未打断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傅欢不屑的一笑,看着满堂的“达官贵人”,带着鄙夷。
“神医有规矩,有乞之城不进,咱们吕将军不坏了神医的规矩,竟是生生的将城里的流民乞丐撵出了城。”
“这……”玄未惊诧的看向吕奉先,追问道“将军,她……说的可是真的?”
吕布看着玄未明显有些不快的神色,竟是慌了神,连忙解释道
“神医请听我说……”
然而玄未并不打算给他解释的机会,起身便要向外走去,却在门口的位置停下了脚步,看着绝美的佳人说道
“在下本以为将军是德高望重之人,这才不远万里前来洛阳为姑娘医治容貌。没想到,将军竟然手段如此的……不堪。在下,实在是心寒。小姐的容貌只能维持三月,三月以后若是没有其他的药物辅助,一切将归于原点。”
说着玄未甩了一下衣袖,愤怒的离开。
荀梦看到了他在袖子里偷偷向自己比的手势,非常有眼力的跟了上去。路过傅欢的身边时,没忘记给她一个赞赏的眼神。
丫头,干的漂亮,不枉我因为你和姓傅的绝交。
对于荀梦的赞赏,傅欢却是一脸的茫然。
然而,这茫然并没有持续太久,便被一道焦灼的声音打断。
“貂蝉,貂蝉!”回过神一看,竟是吕奉先呼唤着晕了过去的绝世佳人。
只一瞬间,傅欢的心里便涌起一股无名之火。
“你!”吕奉先看着她,咬牙切齿,眼睛里都似在喷火一般。
“来人,把她扔到水牢里!没我的命令,人也不能放她出来!”
说着便抱着晕过去的貂蝉进了卧室。
曹孟德站在原地,低眉顺眼,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
眼角的余光偶然扫到,那被拖出去的女子,目光中没有一丝恐惧,更多的反倒是――痛心。
慌乱之中的吕奉先没顾得上他,曹孟德只哼笑一声,便离开了将军。
待吕布安顿好了貂蝉,出来寻曹孟德时,却被下人告知,曹孟德早已离开。
当即吕布便是悔恨不已。
吩咐下去照顾好貂蝉小姐,连提都没提一句已经在水牢里关了几个时辰的傅欢,便骑着赤兔马出了府门直奔曹孟德的府上。
“孟德兄,神医何在?”没用下人通传,吕奉先直接闯进了曹府。
身前的曹孟德一脸讶色,身后的家丁则是一身的怒气。
这个人也未免太不将自家主子放在眼里了!
曹孟德挥了挥手,家丁这才带着怒意离开。
“奉先啊,这件事愚兄真的无力啊。”曹孟德叹息着摊开双手,连肩膀也在诉说着无奈。
“此事实属奉先考虑不周,愿意我是想书想过在城外设置粥棚施粥,可是一来二去就把这件事情耽搁了……这……”吕奉先看着眼前的曹孟德,眉心写着紧张,“孟德兄可否为奉先向神医解释清楚?此事千错万错,错皆在奉先,与貂蝉无关。”
“奉先啊,你怎么不早说啊!”曹孟德指着面前的吕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早说神医就不会这样撒手离去了。不过,时间还早,还有三个月,我可以为你传封信到他隐居之处。只是……奉先啊……”
后面的话曹孟德不用再细说,吕布也明白了。
“孟德兄放心,奉先这就去办。”
出了曹府,跨上赤兔马,吕奉先轻骑绝尘策马向着相国府奔去。
“相国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