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想要变成她的模样?”
久违的声音,陌生的温柔,无一不触动着床上背对着男子的女人。
女人的双肩发抖,不停的战栗。
空气中只余下细微的啜泣声。
男子叹了口气,走到床边,伸手将她拥入怀中。
――――
八月十六日,晴
长安城里久违的迎来了属于自由的空气。
天刚亮,长安城里大多数人还在睡梦当中,城西的一家酒馆外却已是车水马龙。
“她又受什么刺激了?大半夜的吵吵要搬家,疯了?”
天还没亮就被荀梦从床上拽了起来的老道边打着哈欠,边和阿齐一左一右的共同捧着一个红色的木箱子往马车上抬。
“道长勿恼,我觉得老板娘肯定是有原因的,不能无缘无故的就要搬家。她只是……”
“她只是不喜欢对我们说而已,对不对?”
阿齐的话还没说完,后面的玄未便捧着箱子走到了二人身后。
见此阿齐只是笑笑,不做反驳。
“估计这天底下,也就你只有把她想的这么好了。”
玄未将手里的箱子放到了马车上,回身接过了杨巧儿手里的包袱,手中一沉,
“怎么这么沉,为什么不叫我?”
杨巧儿将手里的包袱给个玄未,听他这么一问,身形一顿,
“荀姑娘说你很忙,我不忍心去打搅你。”
身前的女人转身离去,不带一丝拖沓,玄未只来得及说一声
“哎……”
,便不见了她的身影。
这边玄未正看着杨巧儿离去的身影发呆,身后响起了某人的声音
“看见了没有,这就是在背后说姑奶奶坏话的报应。”
玄未一回头便看到了某个人环抱双臂靠在马车旁,精致的面孔上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
“我说的不是坏话……”
对面的荀梦正好整以暇的他的解释,却听他忽的话锋一转,
“我只是说了一番实话而已。”
实话……
刚把箱子搬上马车的老道和阿齐不约而同的定在了原地,尽量站在荀梦看不到的位置。
这要是她被玄未气着了,再无处发泄,估摸着谁被她抓着,谁倒霉。
熟悉荀梦的两个人都知道,此刻,安静第一,天塌下来都不能出声引起荀梦的注意。
“嘿,你个没良心的,你这叫明显的过河拆桥啊……”
荀梦的话还没说完,玄未已经走了。
潇洒的完全没有将她的愤怒放在眼里。
“这本书简你带着,留在路上看,都是一些名人的策论,对思想的开阔很有帮助。”
闻声猛的看向店门口,一眼便看到了从屋子里走出的一男一女两个人。
男的身形高大,却带着一股子书生的儒气,又带着一股子不羁的匪气。一张一合,一松一驰,刚刚好将那
至于女子,虽然只有十一二岁的模样,眉宇间带着一抹稚气,但却亦是清秀灵动,隐约间可以预见到她美人的底子。
一男一女,一大一小,有那么一瞬间,荀梦竟然觉得这两个人……有些般配。
下一刻,荀梦就为自己方才的想法感到羞耻。
那还是一个孩子,自己怎么能这么想?
罪过啊,罪过。
“子翼~”
刚出门的蒋干听到有人在唤自己,立即抬起了头,非常巧合的与向他看来的荀梦对视。
“老板娘有事?”
在长安城待了不过一天的功夫,蒋干便随着店里的人改口。
一来,符合她的身份,二来嘛……
这一声姑娘,他实在是叫不出口啊。
着实是……太彪悍了。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顺着荀梦的目光,蒋干看到了自己手中的竹简,正是刚刚他要交给乐霜的那一本。
“这只是诗经的一部分,老板娘可是觉得不妥?”
竹简的另一头已经在乐霜的手上,可是让荀梦这么一指,蒋干竟是有些心慌。
生怕这竹简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再伤了身旁的女孩。
这一细微的动作倒没引起身旁乐霜的注意,反倒是被看上去粗心大意的荀梦捕捉到了。
荀梦的眼底飞快的略过一抹讶异之色。
“没有。子翼,我楼上房间里有个大箱子,挺沉的,我怕阿齐自己搬不动,你去帮他搬一下可好?”
对于蒋干,一般情况下,荀梦都是比较客气的。
虽然当过几年山匪,但是毕竟是一个读书人,太粗鲁了不好。
最的是,当着乐霜丫头的面,荀梦不想带坏小孩子。
蒋干自是应了一声,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书简递给了乐霜,转身进了酒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