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桃,我将我们的孩子取名为楚慕桃,他长大了,觉得女气,嚷嚷着要换名字。”
那个男子对桃树说的话赤凰记得很清楚。
本来她只是猜测,却没想到竟是真的如此。
一个凡人是怎么逃过时间的追逐的?又是如何躲过天命的!
赤凰的目光落在楚慕桃的身上,顿时后者只觉得仿若刀锋划过颈处,全身的血液骤然变冷。
这目光,既陌生又熟悉。
一样的冷漠,却比之千年前多了一分杀意。
“你……你想要做什么?我,我可是黎国的王!”
刀已经架在脖子上,年轻男子一时紧张,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了那句常常挂在嘴边的话。
这垂死前的挣扎,赤凰听得明白,外面的女子一样听得一清二楚,因为那声音着实是太过响亮,盖过了外面的雨声门外的人更加心惊。
黎国?她自诩诗书礼艺不输给一位男子,却也从不曾在史书上读过这黎国的存在。
或许是在她不知道的地方。
但是,他既然是王,又为何来戏弄自己?蹉跎了岁月年华。
想着,手指不禁划过小腹的位置。
相比于文大小姐内心的复杂,屋内的情形却简单的多。
“那又如何?”
一句轻描淡写的那有如何楚慕桃呆在原地。
这一切对她而言是多么的微不足道啊。
就像是他多年所信奉的信仰陡然间崩塌一般,当他知道自己的一切在面前的女人面前还不如一粒沙尘吸引她时,楚慕桃彻底崩溃了。
原本神采奕奕的双眼,变的黯淡无光,一副呆滞的模样。
即便如此,赤凰的剑依旧穿过了他的心脏,面前的人却纹丝不动,仿佛没有感觉到一丝痛楚。
“你本就不应存在于这个世上,所图谋的一切亦不过是幻影罢了。”
不管他有没有听到,赤凰拔出银色的剑,转身从窗户的位置跳出,就在接触到外间的一瞬,周身再一次浮起一层明亮的光环,将那冰凉的雨水阻挡在外。
本来关的严严实实的窗子被赤凰这么一撩,再一落,发出了的撞击声终于惊动了外间的女子。
顾不得楚慕桃的嘱咐,女子用力的一推,因为惯性使然,女子的身体冲到了屋子里的桌旁。
女人,天生就是敏感的动物。
闻到那血液的腥甜气息,女子隐隐作呕。
几乎是下意识的向后看去。
那夜夜编着她的男子,此刻就那样目光呆滞的坐靠在门口的位置,白色衣襟的胸口处早已被红色所浸泡。
刺目,惊心。
赤凰透过那窗子打开的细小缝隙,看到了那女子张合的唇瓣。
“不。”
是个“不”字。
无视了身后不知是雨声还是哭泣声,赤凰足尖轻点,沿着原路向园子返回。
回到园子里的时候枫清绝已经不见了,只剩下狂怒的树妖愤怒的抖擞着自己的藤条,不断的抽打着湖中央的水面,使得湖中的水不断溅出。
那样子好像不把这湖中的水抽干不罢休一般。
赤凰只觉得这一幕有些眼熟,心中却依旧平静如水。
枫清绝呢?
堂而皇之的站在石子路上的赤凰四处张望着,突然间,眼前略过一道黑影,赤凰下意识的看去。
“噗!”
“砰!”
“啊!”
“啪!”
――――
有人说,凡间最十五的烟火,当“滋滋”的火苗烧到那烟火的尽头,划过一阵白光,在天空中犹如花朵一般绽放。
不仅色彩缤纷,热闹而又喜庆。
赤凰不曾到过凡间,更不知这烟火是什么样子。
可是,当那漫天的藤条在天空中炸开,四分五裂的向周围落去之时,赤凰的脑海里第一个蹦出来的词就是:烟火。
唯一不同的便是:烟火是彩色的,而眼前的树蔓藤条却是乌黑色的,带着同样是乌黑色的泥浆散落在地,偶尔有一两滴泥浆向赤凰的衣服上溅来,也皆被那光环隔绝。
就在藤条落地的一瞬,赤凰再次平底而起,向湖中央的方向奔去。
――――
枫清绝闭上眼睛的那一刻,看到了青绿色的衣角,与此同时,他的后背终于有了支撑的点他觉得踏实。
作为一个妖,竟然筋疲力尽,差一点落尽水里,估计说出去会让那个女人笑死吧。
枫清绝安心的闭上了眼睛,再也听不到这周围的喧嚣。
与此同时,赤凰的足尖落在了湖边的石子路上,眼见着枫清绝闭上了眼睛,眉间不由轻蹙。
――――
天空中的乌云已经散去,本应出现的阳光再一次普照着大地,照得人暖暖的。
万物再一次恢复了生机。
赤凰一手揽着枫清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