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公子的身体恢复的不错。”荀梦迎着那人的目光走进屋子里,带上了房门。
文若看了一眼,轻笑道,“一个女子大半夜的出现在我的房里,姑娘可真是大胆。”
彼时的文若已经放下了笔墨,跪坐在蒲垫上看向迎面走开的荀梦。
青衣皎皎,风华绝代。
“你……”
文若不由得失神开口,却被她抢了先。
“公子,救命之恩,是不是应该结草衔环以报之?”对面的女子同样跪坐在他的对面,浅笑着道。
文若道,“姑娘是要报恩吗?大可不必,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
怎么觉得自己好像被撩了呢?
荀梦语塞,再看向他时,少了一分笑意,
“公子还真是健忘,是不是掉进水里,脑子也坏掉了?”
听了荀梦的话,文若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喜形于色是人生大忌?”
怎么可能没有?天天听那两个老顽固唠叨,耳朵都磨出茧子了。
“就是因为多了你们这些个七窍玲珑心的人,才让人不能做自己。”
荀梦随口抱怨了一句,却没想到让对面的人心中深深地记在了心里。
“姑娘应该是有事想让文若帮忙吧。”文若也不再逗她,直接挑开了。
直接的让荀梦有些意外。
“是,也不是。”荀梦点头。
“哦?”文若起了兴致。
荀梦看了一眼文若,道“听闻文夫人有旧疾在身,我可以医治好夫人。公子若是对荀梦心怀感激,就帮荀梦办一件只有公子做得到的事。”
“这算是威胁吗?”
“不。”荀梦果断的否定道,“如果公子愿意,可以当做这是一笔交易。一笔绝对不会让公子吃亏的交易。”
文若打量着荀梦,不一会儿收回了目光,拿起了桌上的竹简,
“若只是一介书生,荀梦姑娘应该去找若的父亲。”
这是拒绝了自己吗?
“听闻公子是太子伴读。”
果然,只见那握着竹简的手指一紧。
“公子不需紧张,我对太子没有恶意,只是对太子身边的一个侍女比较感兴趣。”
荀梦看着他,轻吐出了两个字,
“阿陶。”
空气中寂静无声,弥漫着名为凝重的气息。
“你可知,那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宫女。”文若的神色已经变了,看向荀梦的目光中亦是不再怀有善意。
“我不仅知道那阿陶不仅是太子殿下心尖上的人,还知道,她是王叔派进宫里的探子。为的是什么我不必明说,公子心里知晓的。”
能为的什么,不过就是这黎国的天下。
荀梦说的,作为太子伴读的文若都知晓,然而,他身为太子伴读,而眼前的女子又是什么身份呢?
“姑娘是什么人?”
文若只问了这一句,荀梦却已猜出了他心中所想。
无非是将自己与朝中的各方势力联系在了一起。
“我不属于一方的势力,如果非要寻个由头。你不防想,我与那个叫做阿陶的女子有仇吧。”
“待那阿陶命绝之时,便是你的母亲病愈之际。”
这一刻,文若彻底意识到了,自己救的不是一个普通人,更不是这朝里泥潭中的凡人。
她是谁,她的身份是什么,文若一无所知。
可从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之中,文若已经意识到了一件最的事。
这世间的功名利禄在她的眼中什么都不算。
还不如……那天空中虚无缥缈的星辰月光。
“姑娘,是什么人?”明知不该问,文若依旧没有按耐住心中的好奇。
许是这世上十七八岁的男子的通病一般,这些年,总有人问荀梦这句话。
“我是一个与这世间的名利欲望无关的人。有人说,这叫方外。”
“方外之人?”文若摇头。
“怎么?不像?”荀梦回过头,看向面前的男子。
男子躲开了她的注视,垂下眼眸,
“方外之人大都不理世事,姑娘却是杀戮之心太重。可惜了。”
“公子的手上就从来没有沾染过别人的鲜血吗?”荀梦竟是笑了。
笑的妖艳如花,魅惑人心。而她自己都不自知。
文若没有回答,在这权利的漩涡中,又有谁的手没有染过血?
――――
果然,文若没有让荀梦失望,不过是月余的时间,在黎王的宴席上,她看到了隐忍着怒火的黎王,却没看到那应该意气风发的太子殿下。
合上了房檐之上瓦片,足尖轻点,转眼睛已经到了太子的宫殿之上。
揭开瓦片,一阵光刺来,缓和了片刻后,荀梦看到了熟悉的面貌。
清澜仙子躺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