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蔡瑁,可以说是一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
荆州和江东只有一江之隔,而两江之中,最擅长水战的无疑便是蔡瑁。
凭借其出众的军事才能,在荆州刘表麾下站有十分高的地位。
而且,蔡瑁的姐姐还是刘表的继室,深得刘表的宠爱。
所以说,蔡家在荆州的地位显而易见。
而身为蔡瑁的女儿,蔡轻语又有着与众不同的地位。
能与蔡氏联姻,可是世家大族求之不得的事情。
“语儿,可有中意的人了?”
一日,蔡轻语正在逗弄缸里的锦鲤,父亲蔡瑁已经走了过来,看着自己美貌出众的女儿,欢喜不已。
蔡瑁宠女,这在荆州可不是什么秘密。
“爹爹说什么呢?轻语这辈子都不要嫁人。”
许是因为有些紧张,女子的手打在水上,惊了水中的红羽。
初闻蔡轻语的话,水中的红羽心中莫名的雀跃,可当她一抬头看到背对着父亲的蔡轻语脸上那娇羞的表情时,心里隐约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那爹可就要让来替大公子提亲的媒人回去了。”
蔡瑁笑着说,假做要走,果不其然,脚还没抬起来,自家姑娘便沉不住气了。
“爹……”蔡瑁看着拉着自己的衣袖,一脸娇羞的女子,笑了笑,“你呀。”
蔡瑁走了,去回媒人的话。
可锦鲤还在,红羽看着蔡轻语那紧张而又雀跃的表情,那样的神情他在另一个人的身上见过。
心中感到一阵哀伤。
她竟有了人。
――――
大公子,是刘表的大公子,生的是气宇轩昂,英俊貌美,仪表堂堂,那日蔡轻语只不过是在街上匆匆一瞥,便已经芳心暗许。
马上的白衣少年,是她梦中所求。
“琦公子有什么好的,要奴婢说,还不如一条锦鲤。小姐聪明如是,不会不知道其中的深意的。”
丫鬟说着,话音刚落,廊下的缸里传出一阵声响。二人看去,只来得及看到还未落进水中的红色鱼尾。
是啊是啊,小姐,红羽愿意娶小姐。
“你呀,又多嘴了。”蔡轻语的目光收了回来,低下头看着梳妆镜中的自己,唇红齿白,芙蓉桃面,是标准的美人,可是……那个人还有心上人。
――――
出嫁的当日,蔡轻语起的早,只不过化妆的功夫,门下的锦鲤已经不知道跳起来多少次了,宣告着它的不安。
“姑娘怎的不将这锦鲤一并带了去吧?正好,这红鲤也是一个好兆头。”喜娘劝说着道。
蔡轻语看着再一次跃起的锦鲤,不知道为何,竟然觉得这锦鲤的眼睛里带着的是一股子哀伤。
心一软,蔡轻语点了头。
“吉日到!”
喜娘扶着新娘子出了门,从廊下路过的时候,喜娘看着缸里的锦鲤,眼眸半眯。
记住,你可欠我一个人情。
明知这个女人的人情不好欠,可锦鲤依旧欣然雀跃。
他可以与女子在一起了。
然而锦鲤的喜悦并没有持续太久,当夜,他守在廊下整整一个晚上,却始终没有看到身穿喜服的新郎。
而屋子里,亦只有快要天亮时,那熟悉的声音说的一句,
“天亮了,灭灯吧。”
火红色龙凤喜烛孤独的燃烧至天明,而屋子里却始终只有一个凤,龙去了哪里?
终于,在第二天晚上的时候,一个男子,眼角带着淤青的走进了房中。
锦鲤感受到了他身上所散发的骇人的戾气。
心不由得提了起来。
“怎么,蔡小姐做我刘家儿媳做的不满意?”
一进屋便是毫无来由的指责,锦鲤不知道,可蔡轻语却知道。
知道他昨夜去了哪里,知道他为何厌恶自己。
一切不过是因为那个叫做素颜的女人。
一个茶楼酒肆里唱曲子的歌女。
挥退了下人,屋子里只剩下了新婚的两人还有门下的锦鲤。
“夫君说错了,轻语不是什么蔡小姐,而是夫君的妻子。”
然而蔡轻语的委曲求全,换得的不过是那人更厉声的责备,与嘲讽,
“呵!我刘琦不敢当蔡小姐的夫君二字。你蔡家的夫婿,我当不起!”
说着锦鲤只听到屋子里传出一阵凌乱的声音。
不一会儿便看到那个叫做刘琦的男人一脸慌乱的走了出来,
“大夫,快去叫大夫!”
――――
女儿出了事,即便是父亲不好插手,可身为姑母的蔡氏无疑是要来探望的。
“哎呦,我的轻语这是怎么了?头上怎么破了这么一大块的伤口?怎么弄的?”
蔡氏说完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刘琦,眼神微冷,还没开口,已经被人拉住了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