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去死吧。”

洛秋的声音犹如一道魔咒楼四风失去了全部的力气。

他不怕她怨，不怕她冷言相待，却怕她如此决然。

决然的让他认识到，他们之间再也没有可能。

“洛秋，是不是我死了，你就能原谅我了？”

洛秋已经走到了大殿的门口，身后的楼四风颇为凄然的问她她停下了脚步。

努力的压抑住内心想要转身的冲动，她再也无法承受一次伤害了。

即便内心早已千疮百孔，可她仍旧不想让它破碎。

“你如果会死，那我还会魂飞魄散吗？还会有这后来的一切吗？”

话落，洛秋突然嗅到了一丝鲜血的味道。

瞳孔在这一瞬间放大，一转身，洛秋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那红衣灼灼的男子正在自散修为，随着每一分修为的散失，他的青丝便多了一丝斑白。

而他，却仿若不见一般，只是痴痴的看向，眼中带着卑微的祈求。

倏的，洛秋听到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忘却一切的奔向那个即将倒下的人。

还好，老天似乎对她还有一分怜悯她及时的接住了他。

“原谅我，好吗？”楼四风轻轻的握住洛秋的手，感受着那轻如羽毛一般的动作，洛秋的心痛的难以诉说。

她知道，他已经没有了气力。

仅有的一丝力量也在维持着他的容颜，那张让她一见倾心的脸。

洛秋的眼前有些模糊，可就是在这样的模糊之中，她看到了他眼角的泪痣。

“楼四风，你相信吗，其实我对你才是真的一见钟情。只是那时年纪小，看不懂这人生的情爱，等我看懂了，却发现，被你欺骗。”

反手握住他不再温暖的手心，

“可我这么骄傲的人，怎么能容忍一个妖族这样的愚弄？用雪尘剑伤了你，是我这一生中做的最错，却又最不得不为之的事情。我知道你在凝聚自己的魂魄，可我却没有阻止，因为我比这世上的一个人都不希望你会消失。”

“可，我是神啊，我是神，不能让你去伤害我所守护的众生。我从不怪你，不怪你的出现让冥夜误伤了我，魂飞魄散又如何？你我都知道最痛苦的永远是留下来的那一个。我唯一责备的只有我自己。”

“如果，我不是神，你不是妖，那该有多好。”

悔恨随着泪水流淌，声音伴随着哭泣沙哑，昔日的战神，三界最为传奇的人物，在这一刻，哭的像个失去了宝物的孩子。

只是，宝物失去了还可以复得，可她怀里的人却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的血泪救不了他，他的魂灵更是从此再也这世上。

妖王楼四风，就此彻底的消失了。

不远处，粉碎的玉碗在阳光的投射下泛着琉璃的光彩，绚烂夺目，却又显得孤独可悲。

再也没有会回答她，再也没有会和她斗嘴，再也没有人，会在她生气时不讲理的将她搂入怀中。

那温暖的怀抱，她再也无法感受到了。

——如果可以，洛秋，有一天我希望自己死在你的怀里。

“楼四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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