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子里充斥着那个人的声音那个人的话。
——她是不是在沾着另一个人的光,享有的是本应该属于另一个人的一切!
——你身边的人,无论是阿齐,亦或是魔君,在她存世之时,都将她视若珍宝,他才是他们真正想要守护的人,而你,不过就是长的与她相像而已。
心口,好痛,痛的她全身无力,只能依靠着身后的桌子简单的支撑着自己,不让自己晕厥过去。
待到一阵风吹过,白色的衣角走到自己的身前,在自己旁边驻足,赤凰看着面前的地面,朱唇轻启
“这里,是她在时的模样?”
阿齐的脚步在赤凰的身旁停下,看着脚边的女子那瘦弱的肩膀,阿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话。
她问其他的什么问题他都能用不是来回答,可唯独这个问题……
“夫人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赤凰的心一痛,心越来越沉,
“自然是真话。”
“是。”阿齐轻声答道,伴随着的不仅仅是她颤抖的肩膀,还有他内心仿若被火烧一般的和疼痛。
“这么说,他讲的都是真的是吗?”
赤凰的声音很轻,轻的仿佛下一刻这个人就要消失了一般,轻的让阿齐感觉只要自己的回答如她所想,她便要再也承受不住了。
“你听我讲……”
他要辩解,可他却忘记了,眼前的人是真正的凤族帝姬。
“是不是真的!”
厉声打断了他的回答,她想要听到的只有一个简短的答案。
是,或者不是。
“不是。”阿齐收回了自己打算长篇大论的解释,给出了一个简短的回答。
“呵。”可是即便如此,眼前的人依旧不会信。
有些事,一旦在心底生了根,就会发芽,就会像疯了一样在心底生长。
“可是,你们刚刚明明都在说同一个人。那应该就是你的故人吧。”
赤凰努力忍住眼中的酸涩,不让它留下,可如此一来,心里却是更加难受了。
“夫人,魔君对你的好是真的,不是因为其他的什么……”
“凤族帝姬,他说的是真的吗?”
“是。”
就在阿齐的声音传到她耳朵里的瞬间,赤凰的世界只剩下了一片安静与死寂。
“你走吧我一个人静静。”
“是。”
阿齐走了,在赤凰的余光中,他走的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直到他关上了门,门板的撞击发出的轻轻的声响让赤凰收回了目光。
与此同时,那让她难受的东西终于从眼角话落。
“哒!”的一声,在空气中清晰可闻。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她面对这一切?
她以为他的心里的人不是自己,却从来没有思考过他对自己照顾的理由。
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不是绝望,而是在得到希望之后的绝望。
屋中的女子掩面而泣,屋外的阿齐在关上门的瞬间不得不扶住走廊的扶手,支撑着自己疼痛的身躯。
十几年了,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可他却依旧忘不了。
————
“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不是身处黑暗的深渊之地,而是从云端低落深渊。”
白雀阁的后园里,月光照耀下的青石板铺洒着一层银白色的光辉,寻着那光辉,最后落在一件白色的衣角上。
衣角的下方,绣着一朵眼熟的梨花花样。
“你去见过她了?”
苍老的声音自墨离的对面传来,墨离手中的茶盏微动,渐出了一滴水,洒在了白色的衣袖上。
“见过了。还真是可怜啊。曾经的凤族帝姬,如今却手无缚鸡之力,安于魔君的庇护之下,真不知道若是当日的赤凰遇见到自己的未来会是这样,会不会早早结束自己的性命。”墨离的唇角染上一抹冷笑,看着手中的茶盏,带着丝丝冷意,
“若是如此,倒是方便我们了。”老者笑着说道。
墨离看着对面明明是仙风道骨的老者身上却残留着一丝魔气,微微挑眉
“他来了?”
老者微笑着,倚在身后的椅背上,仰望着天空的月亮,
“是啊,来过了,一眼便认出了我。”
“哦?洪门的掌门吗?”墨离轻挑起眉梢,眼中带着一丝打趣和玩味。
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自许昌城消失了的老道。只不过比之往日,今日更加体面了,一身的华服。看得到的优渥。
“把这个东西交给她吧。”
老道没有回答他,只是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只笔,一只墨离再也熟悉不过的笔。
墨离的身体不由得一僵,看向老道,脸上的表情变的有些僵硬。
“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