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人，冥夜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她。√

看上去那么聪明的人怎么能做出来如此糊涂的事情？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不来怎么会知道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冥夜看着面前的人，轻声叹息着。

他只以为她的不快乐是因为自己，他放任她的离开只让她开心起来，却没想到，她竟然是自己。

当她说出阿三的名字，提起阿三的时候，冥夜已经大致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不等赤凰开口，冥夜抢先问她，

“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赤凰一怔，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脑海里只剩下他方才发出的声音，

——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这一刻，赤凰突然间发觉自己竟然是如此的可笑，如此的荒谬。

她都做了一些什么啊？

做了一些她自认为是对的事情，可她从来没有问过他，这是不是他想要的，只是从他的言语之中猜测的一切。

赤凰发现自己竟然犯了这么大的一个错误。

错的离谱而又荒唐。

“我……我听到了你和那个神仙的谈话。”

赤凰没有正面回答冥夜的问题，可却是从另一个角度让冥夜明白了她心中所想。

“冥夜，我做不到毫无缘由的享受着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做不到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你的爱……”

女子哽咽啜泣的声音，轻轻的敲击着冥夜的心，她的眼泪，每一滴都仿佛落在自己的心上。

这个他一直视若珍宝的人，他从来没有想过，她的心里竟然会是如此的不安和惶恐。

“你能告诉我，我以前的事情吗？我不想对自己的过往一无所知。”

“谁告诉你的？”

赤凰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第一次，他在面对着她时，眼中带着厉色和愤怒。

赤凰不明白，他在愤怒什么，亦或者说，他在掩饰什么？

“凤族帝姬……和我有什么关系？”

赤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试探着问道，她觉得如果她今天，此时此刻不问清楚，她就再也没有机会知道一切了。

“谁和你提起的凤族帝姬？是阿齐？”

冥夜眉间的郁色渐浓，阴沉的让赤凰不敢直视。

“不……不是。”

看着他眼中平息了一丝的怒火，赤凰松了一口气。

刚刚有一种直觉，如果她回答是阿齐告诉他的，眼前的这个人一定会对阿齐做出什么让她难以想象的事情。

恐怖而又惊悚。

第一次，她对眼前的人产生了畏惧。

以前，她知道他是魔界的君主，可在她的身边，他是她的夫君，是她爱的人。

无论发生了什么，他对待她永远都是和颜悦色的。

可是，现在的赤凰面临着的冥夜，同样的外貌，却判若两人。

可赤凰依旧没有躲过冥夜的追问，将那个人告诉了他，她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可她却看到了在她描述那个年轻的男子时，冥夜眼中一闪而过的了然和骇人的杀意。

在清楚了是墨离将事情告诉赤凰之后，冥夜看向赤凰的目光前所未有的严肃，

“我可以告诉你一切，这是你应该享有的权利，但是，在这之前，我曾经告诉了你我以前的事情，事实证明这不仅对我们之间没有好处，反而，起到了相反的作用。”

“所以，我要问你，你真的想知道吗？即便事情很残酷，超出了你的认知？即便你听了之后会离开我。”

冥夜的表情没有的瑕疵，可紧张的声音却暴露了他的情绪。

就在他期盼的目光之下，赤凰缓缓点头，带走了冥夜内心最后一丝期望。

“我想知道。”

冥夜的手微僵，唇齿干涩，前所未有的恐慌。

“好，我告诉你一切。”

在开口告诉赤凰的事情之前，他的心里便隐隐有一种预感，她要离开自己了。

————

事实证明，冥夜的预感是正确的，难以接受自己的过去和现在的反差，和冥夜的谎言，赤凰夺门而出。

冥夜没有阻拦她，只是从楼上俯视着街上的那道身影，心中感到一阵无力。

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了，天命难违。

————

跑出了梦得轩没有多远的距离，赤凰便累了，靠在一旁的柳树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脑海里却不断响起冥夜的声音。

——你是凤族帝姬，一出生便被驱逐至极寒之地，只因为你生来无情。

生来无情吗？赤凰的手渐渐抚上胸口的位置。

如果无情，她怎么会感觉那里那么痛，痛的仿佛要将她的灵魂撕裂一般。

连呼吸都是痛的。

“我还以为你不会相信我说的话呢，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