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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里，觥筹交错，众人都在为胜利而欣喜雀跃，似乎人都忘记了那个名叫做“郭嘉”的才华横溢的青年才子在不久前才刚刚死去。

“文若……”

“恭贺主公，您的天下大业已经不远了。”

榕树下，曹孟德伸出手，可留给他的只是一片从手中溜走的衣角。

以及，毫不犹豫的离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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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什么？为什么她会觉得如此熟悉，为什么她的心会痛，为什么她会看到这一切。

——即便我输了，成败者，可，那又能怎样呢？

画面中的老者突然出现在荀梦的眼前。

看着她，并非是这画面中的过客。

“洛秋。”

她叫自己吗？

荀梦半信半疑的看向他，

“您是在叫我吗？”

对面的老者点了点头，有一种慈祥的感觉。

荀梦走到他前面，停了下来，“你是谁，为什么带我到这里来。”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老道看着荀梦，眸光中流露着一丝心疼。

“不记得。”荀梦摇头，

“我只是觉得你很熟悉。”

“我是创造你的人，我是天。”

“天？”荀梦第一次听到有人竟然自称是天。

“对，天。”

“可天不是……”

“洛秋，你到底还要等到何时才肯醒来？”

老道看着洛秋，

“几万年了，我输了，你终于打败我了，可你却也变成了这个样子？你是战神啊，这里不是你最终的归宿。”

“那我的归宿是哪里？”荀梦急迫的问道，她的归宿是哪里？

“是这浩瀚的宇宙，翩眇的三界，芸芸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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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梵音散去，荀梦睁开眼睛的时候，不是在冷宫里，而是在一处山洞里。

而坐在她对面的人正是墨离。

“你醒了？”

墨离的头发白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看上去沧桑了许多。

生命的迹象在他的身上已经不多了。

荀梦看着墨离，眸光幽沉，而就是这一眼让墨离意识到了眼前的人已经恢复了记忆。

“你不恨我吗？”

是她害的她的妹妹终其一生都无法修成人形。

“恨，所以我才要你活着，孤独往往是最残忍的惩罚。”

是啊，孤独往往是最残忍的惩罚。

荀梦不否认，“可你怎么知道当我醒来的时候一定会打破这个世界？”

“因为你是荀梦。”墨离回答的毫不迟疑，

“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曾经。”荀梦补上了一句，从石床上坐了起来，走到山洞外面。

“应该开战了吧。”

墨离走到她的身后，“是，就要开战了，你的选择决定了最后活下来的是谁。”

墨离叹了口气，“几千年了，我累了，无论你想怎么选，都是你的自由，只是我想告诉你，荀梦，外面还有人在等你。”

“谁？”荀梦问。

外面还会有谁在等她？

苏齐死了，用最后一丝法力围成了这个幻境，她唯一牵挂的人已经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无夜。”

荀梦的后背一下子僵住了。

无夜，在多少个日夜里这个人护着自己，而又在多少个日夜里，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

可他却是她在这世上的唯一一个亲人了。

“如果不是你，他可以活的恣意潇洒，他在等你。”

墨离走了，白色的发丝在风中飘扬飞舞着。

离开，留下，这是一个总是会面临的抉择。

如果可以，荀梦想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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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上，两军厮杀着，威威的声音隔着一座山荀梦都听到了兵士们声音里的激情澎湃。

激情澎湃，鲜血总是会令人兴奋，而死亡总是会令人恐惧。

毫无疑问的，死亡和鲜血会让人产生激情。

曾经，她最讨厌的便是鲜血，现在，她厌恶的是别离。

等荀梦赶到的时候，战争已经结束了。

卫健飞败了，自刎于城下，败的骄傲。

看着突然出现的荀梦，马上的风卿夜手中的剑落了下来。

“你，来了？”

“是，陛下，臣妾来了。”

荀梦走到他的马前，仰视着马上的天子。

曾经，她也是这般仰视着他，曾经在她的心里，他是她最崇敬的人。

曾经，他是她在这世间不多的牵挂。

曾经……

“来，朕带你去看看这大好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