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副大有保家卫国,与济宁府共存亡的架势。
曲阜城外,孔府内。
作为孔子后裔的衍圣公,他的府邸规模在历代皇帝的特殊恩准,属于是远远超过应有的官职标准的孔府。
不仅有层层叠叠的楼房建筑,而且还有坚固厚实的围墙防守。
远远望去,孔府简直是比旁边不远处的曲阜城还要巍峨壮观。
事实也的确如此。
孔府之内,孔克坚正对自己的儿子说道,“赶紧命人去向各庄的店户们收租,保证团练的粮草供应,然后再让下面的人挑出编练后的精锐,安排在外院护卫。”
孔克坚的儿子孔希学,今年二十岁,虽然年纪不大,但早已经深得孔家真传,最会见风使舵的本领。
他听到老爹孔克坚的话后,心中泛起一阵一阵阵疑惑。
他小声的向孔克坚问道:“父亲,现在红巾军乱贼,已经攻下了汴梁,而且大半个江南也落入了朱元章朱瀚兄弟手中,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做一些打算,不要这样跟蒙古人牵扯的太深?”
听到儿子的话,孔克金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让儿子孔希学先坐下,然后小声的说道。
“你刚才说的这番话,为父听得很是欣慰呀,说明对你的教诲是没有白费。”
“正所谓狡兔三窟,更何况,我们这种圣人后裔,更不是万万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闪失,你刚才说的话,为父早就已经想到。”
听到这里,孔希学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父亲,既然你早已想到了这些,那为何还要上书皇太后,要让各地办团练,还在济宁府亲自筹备团练兵,抵抗红巾军呢?”
“哈哈,所谓狡兔三窟,我当然是做两手准备,一方面要积蓄自己的力量,把济宁府的百姓和军民全都划到我们孔家的名下,这样不仅打元朝以后要倚重我们,将来就算是红巾军来了,也一样需要倚重我们,我们孔家若是手中没有一兵一卒,那岂不是任人宰割了?更何况下面的这些刁民一个个闹得很是欢畅,若是不能操办团练压服他们,恐怕不要等红巾贼来了,这些刁民就要造反了啊。”
孔克坚口中所谓的刁民,自然就是孔府的佃农、奴仆等。
这些人租种了孔家的土地,每年上交的税赋都是比朝廷的税赋略微低一点。
孔家的这些田地都属于朝廷赏赐的,并不征收税赋。
所以他们交多少佃租,全都是落入了孔府的腰包里。
而且孔府的祭祀租和田租这一类的,根本就没有什么朝廷的赈灾减免一说。
哪怕是遇到了大灾、大旱的年景,一般的佃农也只能是自认倒霉,该交给孔家的粮食,那是一粒都不能少的。
若是少了,立刻就要被扭送到孔家私刑蹲大牢,要不就是被孔家的奴仆等人闯进门上,抢掠一番,随后就被永远的赶出了孔府地界,孔家的土地再也不能租种。
孔家的佃租谁要是敢拖欠,那就相当于对自找死路。
如此一来,许多的佃农等不甘心受到压迫,纷纷暗中串联想要暴动。
短短几年之内,孔家的佃农已经暴动了好几次。
光是杀掉的人就已经有数百人之多,但依旧是不能阻挡那些泥腿子们想要造反的心思。
所以,孔克坚对于孔府治下的这些佃农和奴仆们,那是约束的非常严格。
现在红巾军距离济宁府并不远,万一他们要是有人来鼓动孔府的奴仆佃农们造反,孔克坚可是真的慌了。
“父亲,儿子明白了,我一定回去嘱咐下面的人做好,把那些精明强干的团练兵,全部编进我们孔家的护卫里面,让他们没有能力去造反。”孔希学说道。
孔克杰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孔希学又是继续问道,“父亲,那你刚才说的另外一个准备是什么呢?”
孔克甜微微一笑,然后压低了声音对儿子孔西却说道:
“你等着办完这件事情之后,去账房领取十万两银子。”
“什么,十万两银子?!”孔希学立刻瞪大了双眼,露出一副惊骇不已的神情。
对于孔府来说,十万两银子那也是一个非常大的数目。
孔希学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兵荒马乱的父亲要调拨这么多的银子干什么?
孔克坚微微一笑,对着儿子孔希学说道:“这正是为父的大计划,你派几个本家心腹,带着这些银子,秘密去汴梁找到刘福通等人,向他们表示,只要他们兵过黄河来到济宁府,我们孔家立刻就是不放一箭,归顺大宋正统。”
此话一出,他的儿子孔西学立刻就是大为吃惊。
“父亲,这可真是太危险吧,红巾军若是来了,我们就归顺他们,那若是朝廷的兵马来了,我们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