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也不瞒你们,此番渡海而来,我们也只带了自家的粮草,那些粮草是万不能动的,再无多余的!”
听到这里,众人脸上不由得露出绝望之色。
不料胡大海却忽然话锋一转:“不过嘛,这殷州之地虽然乃是蛮荒,到也算是物产丰富,这一片有一条大河,鱼鳖虾蟹不可胜数……”
“森林群山亦不少,虽然偶有勐兽,但獐鹿雉兔更多,只要你等愿意渔猎倒也不至于饿死!”
“至于御寒嘛,我这船上尚有不少帐篷,虽然说不可能你们每家每户都能分到,但总算是于你们有些用处,再去林中伐些树木,燃火取暖,总归不会让让你们冻死!”
胡大海滔滔不绝的说着,有人眼中露出了希望的光芒,总算是能活下去了的。
也有人露出了不满之色,这胡大海说了与没说一样,还得自己渔猎,那自己与土着野人还有什么区别。
胡大海这么些年,什么没见过?
当即就知道那些脸上不满的人,心中在想什么,不由得神色一冷:“老胡我给了你们一条活路,但我知道,还是有人不满!”
“我只想告诉你们……记住了!从圣旨下达的那一天起,你们就是罪人,能活到今天,你们就该感谢皇上的仁德!”
“这殷州虽然是蛮荒之地,亦是大有作为之地!当年我华夏先祖,于黄河两岸立国之时,又何尝不是以渔猎为生?”
“彼时,他们尚且只能一步步探索着活下去,此刻,你们却已经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你们的条件,比我华夏先民可是要强的多了的!”
“若是如此,你们还是活不下去,那便死在这里吧!”
胡大海这一番言语,可谓是振聋发聩,严向东与孔明德等人都受听得怔怔出神,其他人虽然不知道是否真的听下去了,但至少表面上还是向着胡大海拱手一礼,反正是不敢得罪胡大海。
胡大海见状,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旋即把手一挥,立刻有军士上传,将一些破旧的帐篷,甚至是生锈的长矛、大刀搬了下来,都丢给了这些犯官家属。
帐篷虽然破旧,但多少能御寒。
长矛、大刀虽然锈迹斑斑,对付野兽也是足够了的。
也有士卒向胡大海进言,把这些武器丢给了这些犯官家卷,万一要是他们作乱……
胡大海只是冷冷看了那士卒一眼:“一帮平日里锦衣玉食的老弱病残,若是能凭着几把上了锈的武器都能把你们打败……呵呵,那你们不如就地自刎好了!”
帐篷和低劣的武器都不多,很快就分完了。
帐篷基本上是做到了一户分一个。
至于武器,基本上只有好几个家庭才能分到一两根矛,或是刀。
但已经很不错了,总比没有的好。
一万余人,分完之后,就按家族,或是亲近关系,分开来了。
原因很简单,这种地方,这种情形,最危险的反而不是动物,而是人。
不熟悉的人在一起,天知道会不会半夜里割了你的喉咙,扒了你的衣服御寒,抢了你的口粮充饥。
很快,一万人,便四散而去,只有南孔一族还留在原地。
南孔全族三百余人,男女老少都有,这会儿正眼巴巴的看着孔明德这位家主。
孔明德望着分到的东西,不由得苦笑一声。
这次流放的所有犯官家卷中,就数南孔的人最多,故而在分帐篷的时候,还多分了两顶帐篷。
至于武器,则是分到了三口缺刃的长刀,两柄上锈的长矛,仅此而已。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然是颇为照顾南孔了。
忽然,一个激动的声音道:“可是南孔,明德先生吗?”
孔明德一愣,转身望去,就见一个年轻人,满脸激动的看着自己。
孔明德皱眉分辨了一会儿,才惊喜的道:“你是……你是严生?”
却原来,当年严向东求学之时,曾亲自往衢州登南孔大门,向孔明德请教孔学精义。
当时严向东对儒门之学那如饥似渴的态度,给孔明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还特意勉励了他几句,不想今日两人竟然又于此地相见,当真是造化弄人啊。
严向东咧着嘴道:“正是学生!只是……明德先生,你乃圣人苗裔,孔氏正宗,如何也到了这蛮荒之地来了?”
孔明德一声叹息:“我与那侯方乃是亲戚,这次组建东山学院亦有我的分,皇上仁德,饶了我一家性命,这才流放至此,倒是严生你,如何也到了此地?”
严向东亦是长叹:“学生自幼苦攻五经,本欲科场之上一展身手,岂料当今圣上竟是不用圣人之学……”
“我一身四书五经的功夫无处去使,听说侯、张、刘三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