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什么东西?”又是重重的一脚,这次碰到了李怀仁断掉的手臂。痛苦的李怀仁张开嘴巴想要惨叫,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脸上血红一片,青筋根根暴起。
“在大明这块土地上,本王就是王法!”
“你要不服气的话,尽管去大哥面前告我啊,你看看大哥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这个亲弟弟。”直到这个时候,刑部的官员们才反应过来,慌忙想要过来制止。
结果还不等他们有所动作,几把锋利的钢刀,就已经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开玩笑,朱瀚可是堂堂王爷,怎么可能让他们这些人上前?众目睽睽之下,朱瀚打了小半柱香的时间,把自己累的气喘吁吁,这才停下。
直到朱瀚打够了,刘基才过来假惺惺的劝阻:
“王爷,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的话,恐怕真的要打死人了。”朱瀚就坡下驴,不屑呸了一声:
“猪狗不如的东西,别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一瘸一拐得走回去,原来的位置上,周良很有眼色得,让人重新准备好了椅子。
朱瀚现在很怀念后世的皮鞋,那东西踢人才有威力,也不会硌脚。
“你们……”重新坐下的朱瀚,凌厉的目光,在所有刑部官员的脸上扫过,看的那些刑部官员心惊肉跳。
心说这位英王殿下,也太喜怒无常了吧?
“既然要讲大明律,那本王今天就好好跟你们讲一讲。”
“这苗力夫辛勤工作一年,盈余得银子也不过只有几钱银子。而他作为家里的主要劳动力,一旦出来做工,家中的田地就算不荒废,恐怕也会收入锐减。”
“这四钱银子,可是养活他们全家的主要经济来源。”
“如果苗力夫拿不到这个钱,他自己的生活怎么样先不说,他病重的母亲得不到医治如若死了,这难道不是谋财害命?”
“就算不说苗力夫的母亲,他勤勤恳恳干了半个月的活,结果一分钱工钱都没有拿到,那么苗力夫以后日子怎么过?”
“他是应该去要饭,还是应该去偷去抢?”越说,朱瀚就越是愤怒。后面的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你们指责苗力夫为了四钱银子杀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就因为这四钱银子,百姓的日子就过不下去。”
“那个时候,死的可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家人!”
“这些钱对那些富得流油的商人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可是在普通的老百姓眼里,这些钱就是他们的命。”
“不给工钱的人,就是在谋害他们全家的命。这样的人,让本王知道一个,本王就杀一个。”
“现在,睡有意见可以说了!”话音落下,京兆府的公堂之内鸦雀无声,谁敢说啊,说了岂不是成了奸商的同谋?
刑部尚书李怀仁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傻子才会在这个时候出头。
“周良!”朱瀚冷冷的道。
“下官在。”
“宣判!”这位英王殿下,连刑部尚书都说打就打,区区京兆府尹,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
“苗力夫虽当街杀人,但念及情有可原,乃是雇主钱用刻意拖欠工钱所至……”想了想,周良还是一咬牙:
“无罪开释。”听到自己无罪,苗力夫顿时失声痛哭,连连磕头:
“谢王爷,谢青天大老爷!”周良一脸的尴尬,他可是一力主张秋后问斩的。
朱瀚让人给了苗力夫一点钱,让苗力夫回去给母亲看病。钱并不算多,一共也就十五两银子。
不是他心疼钱财,而是苗力夫这种普通百姓,如果手上突然多了大笔钱财,这对他们来说也未必是什么好事。
万一引来了不怀好意之人的觊觎,说不定还会引火烧身。从京兆府回来,朱瀚就开始给朱元章写信。
来燕京之前,朱瀚就知这里的情况很麻烦。所以,他才把这件事推给李善长跟刘基,让他们两个,跟燕京这边的人打擂台。
结果却被自家大哥坑了,不得不亲自上阵。放下笔,把上面的墨迹吹干,放入信封用胶水粘好,叫人用最快的速度送到应天。
做完这一切之后,朱瀚长长的身了个懒腰:
“本王已经出招,到要看看你们这些家伙,到底有什么本事。”刑部尚书李怀仁的府邸。
看到李怀仁被人抬着回来,整个李家都沸腾了起来。能在燕京当上刑部尚书,李家的实力自然不容小觑。
当晚,就有几个家丁模样的人,鬼鬼祟祟的从尚书府的小门出来,前往燕京各处。
只是这些人并没有注意到,他们早就已经被锦衣卫给盯上。苗力夫当街杀人,结果才被抓进京兆府衙门不到两个时辰就放了出来。
这件事,立刻就在整个燕京城引起了轩然大波。燕京城上上下下,对这件事的态度也是两极分化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