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会在这里?”推开房门,一眼看到坐在房里的孙少杰,纪慕华脱口而出。
孙少杰勾了勾嘴角,反问道:“刚才去哪里了?”
仿佛想到什么似的,纪慕华脸上神色一敛,徐徐走进房里,将手中的袋子往床上一扔,再走到茶柜旁,给自己倒了杯茶喝。
“在路上遇到一个朋友,就跟他一起出海玩了会儿,倒是你是不是应该也有话要跟我说?”边说,她端着茶杯,在沙发上坐下,语气轻淡地道。
孙少杰看了纪慕华一眼,竟无法从她脸上表情揣测到其喜怒,心中莫名感到不安,一时间却分辨不出哪里不妥。沉吟了下,才开口说道。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迟到的--”
“不是故意,那就是有心的了。”纪慕华面无表情地说了句,孙少杰哽了下,对上她看似平淡的目光瞬间,之前准备好的说辞,一时间竟有种说不下去的感觉。
半晌后,孙少杰把要说的话全吞回肚了里,以无比坦诚的态度道:“对不起,是我不好,无论因为什么原因,总之,失约于你就是我不对,只要你肯原谅我的话,让我做什么都行。”
纪慕华眼底闪过一丝意外,似乎没料到孙少杰能够如此干脆认错,反倒让她不好意思再追究下去了,否则就显得太小器不是吗?
沉默半晌,纪慕华再次开口道:“有一个问题,我想你坦白回答我。”
因为她的神情太过凝重,他心神一凛,直觉她接下来的问题不好回答,表面上却神色依旧地道:“别说一个问题,就是十个问题,我都会一一坦白交待的。”
面对他的油腔滑调,她不以为然地扬了扬眉头,以着一本正经的口吻问:“你的信用卡密码是多少?”
孙少杰愣了下,“什么?”
“你不是说,只要是我问的问题,都会毫无保留地告诉我吗,那么告诉我,你银行账户的密码吧,反正我们将成为夫妻,你的钱就是我的钱了,不是吗?”纪慕华解释般道。
孙少杰再次失语,平日能说会道的他,此刻竟像哑巴似的说不出话来,却在对上纪慕华戏谑的眼神时,才反应过来她在耍自己,正要说些什么,却听到她语调一转道。
“刚才只是跟你开玩笑罢了,就算是夫妇,应该也无权要求对方说出银行密码的,更何况我们直到现在还不是夫妇呢。”
太酸了!听出纪慕华话中的酸意,孙少杰额际降下几道黑线,叹息不知要如何才能平息她的怒意了。
“对不起,是我不好,但请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故意迟到的,是周丽琪派人挟持我,害我迟到的,但逃脱后我已经拼命赶到教堂找你了,只是那时候你已经不在了。”
纪慕华笑了笑,“这么说来,倒是我的不对了,我不应该就那样离开教堂,而应该像傻瓜一样在那里等待,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会不会来的你了?”
孙少杰叹了口气,“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纪慕华冷笑了笑,“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虫子,怎知你什么意思?”顿了顿,她突如其来地问道。
“为什么要娶我?应该不会只是因为你爱我那么简单吧?”
孙少杰呆了呆,似乎没料到纪慕华会有此一问,沉默了下,道:“当然没那么简单。”
听他亲口承认了娶自己是另有所求,她心中一酸,未等她感伤太久,又听到他讲下去。
“一段婚姻只有爱是不行的,必定还有其他的原因,而我之所以想娶你,因为除了你外,再无其他女子让我有结婚的冲动。只有你,让我有种想要安定下来的冲动;只有你,让我有种执子之手,以之共老的感觉......”
听着孙少杰不要钱似的甜言蜜语,纪慕华嘴唇颤了颤,想要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发不出一丝声音。一会儿后,她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刚才,你不是问我去哪里了?我去见卓正仁了。”
孙少杰脸色闪过一丝意外,“卓正仁?你跟他还有往来?你们有什么关系!”
对上孙少杰饱含嫉妒的眼神,纪慕华只觉得胸臆间的闷气莫名地消散不少,语气柔和地将之前跟卓正仁见面的情况说了出来。
“他告诉我,那幅《朝花夕拾》是宝藏的另一条钥匙,还说你是因为这幅画才娶我的。”
纪慕华目光灼灼地盯着孙少杰,不放过他脸上一丝表情变化,似乎想从中揣测出其真正的心思。明白她的用意般,他坦然地回望着她,摆出一副坦荡荡的表情道。
“无论你信或者不信,我根本不知道那幅《朝花夕拾》的存在,更别说想得到它,才跟你结婚。如果你真的相信一个外人所说的话,而怀疑我对你的爱意,那我无话可说。”
两人对望了眼,从他的眼中她看到真诚,无奈及委屈,难道真是她多虑了,他对她是真心的?沉吟半晌,她语带抱歉地开口。
“抱歉,我不应该中了卓正仁的挑拨离间计,他那样中伤你,目的是想让我相信他,帮他得到那个宝藏罢了,我真是太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