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过后,那笔格一年要丢上十七八回,每次张出榜文,便有人拿来交还,钱希文也总是给了钱。
或许是觉得这样的教育意义不足,十贯钱的银票小小一张,于是有要求,以后所有的奖励只能领铜钱,只能自己领,自己拿走。
一文钱有几克,一贯钱就有几公斤,十贯钱就有几十公斤,对于这些养尊处优的子弟来说,辛辛苦苦把重达几十公斤的十贯钱搬回去,也是一个不小的苦头。
加上谁领的钱,差不多代表谁偷拿的笔格,瞒不了,因此大家也不敢多拿,只能自我约束。
不是实在缺钱,遇上的事,不会这么做,也算有一定的教育意义。
进了书房,终于见到钱希文这位大儒,其人须发半白,梳理得整齐,一身灰袍也整洁朴素,虽无补丁,也能看出浆洗过多次,一些地方已经有些发白,此时刚看完秦嗣源的书信。
抬头看着李牧笑道:“当初与秦公京城一别,至今已有八年,秦公身体可好。”
李牧道:“秦老身体还行,此时说不得已经到京城了。”
大概把李牧当成需要照顾的晚辈了,闲聊几句,开始问李牧平时读什么书,学到哪里了。
李牧也只是随意回答,其人的修养倒是真好,不论李牧回答的如何,其人始终谦虚温和,说出的话却极有道理,以李牧的见识来了看,确实是一位极有学问的人。
果然,能被秦嗣源说成大儒的,确实不简单。
聊了一阵儿,李牧留下两幅字,钱希文也从书架上拿下几本书。
“这几本书,里面我已做了注解,立恒若觉得有趣,不妨经常读一读。”
李牧接过书,随意看了看,有左传,有春秋…
“多谢钱老,晚辈就收下了。”
又客套了几句,李牧这才告辞。
回到家,接下来也就没什么事了,除了苏檀儿要不时带着几位掌柜考察市场,拜访一些合作商,其他时间都是两人带着几名小丫头游山玩水。
西湖、夕照山、雷峰塔…都细细走了一遍,看着将要经受大劫的杭州,不知何时才能恢复如今的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