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吃饭时,柳姝将送布的事情告诉了柯氏,本愁眉苦脸的她明显一下就轻松了不少。
柳姝哪里会不知道柯氏的想法,也怪她自己,有时太过冲动不过脑子,忽略了身边人的感受。
她忽略了这些人的脑子里装着的都是几千年流传下来的传统思想,岂是一朝一夕就能被她给改变的。想想当年多少人为了唤醒国人,付出了多少代价。
以她一人之力,只会被当成大逆不道、逆天而行的罪人而已。
柯氏穿了新衣,喝了地瓜粥,心情明显好了许多,柳姝也终于松了不少气。
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柯氏了。
不过想来这杨氏得了好处,短期之内也就不会怎么盯着她们母女二人了。
倒也放心不少,只要他们不来找麻烦,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柳姝倒是不怕,但柯氏不一样,对她来说,这都是她的亲人,无论如何她都不希望看见一家人吵吵闹闹。
一日无事,柳姝好不容易安下些心来,想着又能安静上个不少时日了。不过不知怎得,她这心里总还是隐隐有着一丝不安,总觉得似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第二日一早,柳姝带着这股不安如常忙活起来,去了镇上送货。
“爹你又喝酒了?”柳学勤满嘴酒气,踉跄着步伐醉醺醺的回了屋,差点跌倒,何玉琴见状赶紧扶了上去。
“心情好,就喝了点。”柳学勤被何玉琴扶着,心里更加兴奋起来。
“爹没看见我娘吗?”杨氏不在家里,也没跟着柳学勤回来,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你娘…你娘在外面跟邻居话家常呢。”柳学勤走得是东倒西歪,不过也借此机会往何玉琴身上靠了靠。何玉琴没说什么,权当是柳学勤喝醉了。
“那我先扶着你回屋睡觉吧。”这会儿柳学勤酒劲正盛,何玉琴记起柳姝打她一事,她可是一直都没忘记的,正好今天有机会,可以跟柳学勤告告状,让他收拾收拾柳姝。
“好,好…真是我的好女儿。”柳学勤摸了摸何玉琴的头,心里忍不住荡漾起来。
“爹,我有件事想和你说。”何玉琴咬了咬牙,决定开口。
“玉琴你不用跟我客气,有什么你就说。”柳学勤此刻是燥热得很,何玉琴既然开了口,哪会有不答应的,
“柳姝,柳姝她…欺负我。”何玉琴撅起了嘴,一副委屈的模样,微微泛红的眼眶让人好不心疼。
“什么?那小兔崽子敢欺负你!真是给脸不要脸的贱人!老子今天非打死她不可!”柳学勤一听又是柳姝,且欺负的还是何玉琴,瞬间勃然大怒起来,丢下何玉琴转身便朝柳姝的院子走去。
何玉琴见状也没上去拦住柳学勤,任由他去了,末了一脸奸笑。
“死王八羔子给老子滚出来!”柳学勤晕乎乎的走到了柳姝的屋子,此时只有柯氏在,柯氏也不知道这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丢下了手中的活跑了出来。
“汪!汪汪!”狗儿一见柳学勤来者不善,就开始冲着他大叫起来,警告他快点回去。
“孩他爹,这,这又是怎么了?”柯氏惊慌失措的跑了出来,一见到凶神恶煞的柳学勤便立即白了脸。
“她干了什么好事你会不知道!”此刻柳学勤的手里还提着酒瓶,嘭的一下就砸在了地上,一股浓烈的酒气瞬间传来,一地碎片。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姝儿昨天,昨天不是都给你…道歉了吗?”柯氏紧张得说话都开始抖了。
“老子说的不是昨天那事!是她欺负玉琴!”柳学勤大手一挥,差点把自己给挥到地上去。
“玉琴?什么时候?”柯氏是真的想不起来柳姝什么时候还欺负了何玉琴了,唯一的一次也就是那次杨氏和她一起被打那次,可这都不是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吗?怎么会又提起来了?
“你问老子,老子他娘的还问你呢!”柳学勤突然提高了音量,吓得柯氏跟着身子一抖。
“上次她是打了玉琴,可那不都,不都过去了吗…”柯氏颤颤巍巍的与柳学勤争辩道。
“谁他娘的说的是那次!你少给老子装蒜!你是她娘,你会不知道!”看着柯氏这副无辜的模样柳学勤就来气,她总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像谁故意欺负了她一样,真是没出息!
“真的没有了啊…”没有的事,柯氏还是坚持为柳姝辩护,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死娘们还嘴硬!非得老子动手你才肯说是吧!”柳学勤最讨厌柯氏犹犹豫豫优柔寡断的样子,急脾气一上来又借着酒劲就伸手推了柯氏一把。
“啊!”突然,柳学勤的小腿一阵剧痛,不禁让他破口失声。
柳学勤一看,那只黄狗不知什么时候竟突然咬住了他!血气上涌,他捡起碎片就往黄狗的脑袋刺去!
黄狗吃痛,咬得更用力了,也激得柳学勤下手更加用劲,他猛的连着刺了好几下,一阵热流从他的手上传来,腿上也渐渐松了去。
柳学勤一脚将黄狗踢开,黄狗呜咽了两声便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