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小孩还在不停的叫骂,柳姝并没有要怪他们的意思,毕竟他们还小,不谙世事的他们或许都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无意间从大人的交谈之中听说了些片面之语,便才会学着大人的模样这般乱骂。
许他们都还不懂得那些个词究竟是什么意思,只知道这是用来骂人的罢了。也不懂得那些词语对于一位还尚年轻的姑娘来说有多么刺耳,又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是啊,小孩子只不过是一张干净的白纸,只是在某些时候被一些自己也分不清是非对错的大人给误导了去,他们没有错,可是她就错了吗?
柳姝强忍着泪水,不住的抬头望着天空,逼着眼泪流回去,末了还是有一滴倔强的眼泪自眼角而出,顺着脸颊滑下,低落进了泥土里。
柳姝瞥了一眼地里正在干活的大人们,或许他们也没想到柳姝会转头过来,眼神不经意的对上,他们连忙尴尬的低下了头假装继续干活。
柳姝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幕他们全都收进了眼底,可是没有一位父母出来阻止自己的孩童,这也是在无意间默许了他们的行径,涨了他们的士气,也让他们更加张狂起来。
莫名的委屈感如浪潮般一阵阵涌上心头,柳姝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泪水很快再一次模糊了她的双眼,随风而落。
握着手把的手都因太过用力而发了白,她感觉自己急需一处静地宣泄情绪。
柳姝一口气来到了山洞,刚一进去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软在地,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滴在她有些发黄而粗糙的手背上。
“我做错了什么吗?”柳姝忍不住出声自问。
洞里的物件都一声不发的看着柳姝,静静的立在原处,倒有一种无声告白的味道来。
“我只不过是想我和我娘能过得更好一些,不再任人欺负,我有错吗?”
“柳学勤咄咄逼人,三番两次想对我不利,我只不过是保护自己保护我娘,有错吗?”
“他杀了我的狗,打了我娘,我不过就才还了他几下,为何众人就都觉得我十恶不赦甚而想置我于死地?”
柳姝哭着一句接一句,听起来毫无语气的话语却似一柱柱冰刃,插进了柳姝的心里。
柳姝忍不住放心大声大哭起来,似要把身体里所有的眼泪都给哭光。
是啊,她孤身一人穿越至这陌生的世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原主现在所谓的家人,谁又曾知道,她睁眼时该有多么的无助?
穿越至今,她从未表露出过自己一丝一毫的不满和委屈,永远都是一副胜劵在握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孰能想到,其实她的心里也十分害怕恐惧?
未穿越之前,她不过也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谁会生来坚强。
所有的情绪随着泪水一泄而下,山林本就安静,这会儿柳姝的哭声更是掩过了所有细微的声响。
柳姝倒在地上不知哭了多久,袖口已经被泪水给完全浸湿,她不得不换用更靠上的位置来擦干鼻涕和眼泪。
许是觉得发泄得差不多了,柳姝渐渐停止了哭泣,但情绪还没调整过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任由自己抽气。
好一会儿她才听见洞外有动静,她慢慢爬起身来从洞口向外望,下大雨了。
枝叶被雨滴击打得噼啪响,地上也很快蓄起了好几处小水塘。这下糟了,她没带伞,回不去了。
天快黑了,要是她再不回去柯氏该担心了,且若是等天黑了,她也没法下山了。山上还是十分危险,柳姝也不禁开始着急起来。
柳姝在山洞里哭得用劲,而柯氏在家里也是担心得焦急。
眼见天色已晚,而柳姝还迟迟未归,柯氏在门口不停的来回徘徊着,可是已经等了很久了还是没有望见柳姝的身影。
这会儿天空已经开始下起了大雨,柳姝走时并没有带伞,这也让柯氏更加担心了,不知柳姝会不会被困在什么地方,又会不会遭遇什么不测。
现在属非常时期,柳姝的处境本就危险,柯氏越想越是着急,也越发心慌起来,交叠的两手不停的相互搓着,仔细看还能发现有微微的颤抖。
“姝儿别是想不开吧?”一个突然的想法在柯氏的脑中的炸开,这下她实在忍不住了,跑去找柳学勤。
“孩他爹,你就去找找吧!这马上就天黑了啊!要是万一姝儿想不开有个什么事儿可怎么办啊!”柯氏拽着柳学勤的衣袖不停的求着他,希望他能去找找柳姝。
“想不开拉倒!最后是死在哪个找不着的地方,省得老子还得花钱出力把她给埋了!”柳学勤将柯氏甩开,他才没哪个心思去找柳姝呢,要钱没换来一分,他不让她去死就已经不错了。
“孩他爹!算我求你了!我给你跪下!求求你就出去找一找好不好?”此刻的柯氏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乱成一团了,她除了能想到柳学勤外,别无他法。
“死娘们!你少他娘的在这给我烦人!别说跪,你就是给老子磕头磕死了老子也不去找!呸!也不想想清楚她是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