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答话，是莫月白回答的。

他说：“这个冲剂是挺难喝的。”顿了顿又说：“明天一早我就过去。”

却是答非所问。

“贺珏也是这个意思，只是......邵栗和楠楠怎么办？”赵立行问他。

只见莫月白眉峰一挑，仿佛是在好奇赵立行在问谁。

“你也要过去？”莫月白问。

“嗯，贺珏叫我们明天集体归队，无论他们有没有找到他。”赵立行说着看了邵栗一眼，朦胧的烛光中他的眼波如水，却因为背光叫人看不清眼里流露出的那一丝丝担忧。

邵栗叫他看了个莫名其妙。

他私心里是不希望邵栗跟着去的，山高路远，还带着楠楠，他希望她能从这个项目中摘得干干净净，一根毫毛也不要参与进来。但他没有决定权，他现在甚至只能听从莫月白的安排。

莫月白也在盯着邵栗看，他嘴里咂着烟，升起的烟雾正好遮了他的眼，他什么也没看见。

他觉得，或许邵栗跟着去，才会有好玩的事情发生。

赵立行看见了莫月白嘴角勾起的笑，慌忙说道：“或许，明天可以先叫个学生把她们送回昆明......到镇康也行！”

莫月白并没有听他在说什么。

邵栗感觉到了事态的不对劲，她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快要送我们回去？”

赵立行没有回答她，把烟掐灭了，往后一倒，整个人瘫在了沙发上。

莫月白把烟丢进烟灰缸里，站起来掸了掸裤子上的烟灰，说：“明天邵栗和楠楠也跟着去吧。”

“你！”赵立行惊得从沙发上跳起来，“这样很危险！”

“反正待在别墅里也不安全。”莫月白说着转身走了，“早点睡吧，明天得起个大早。”末了嘴里还喃喃的念着：“这家伙怎么回事，修个线路这么半天......”

直到莫月白消失在楼梯尽头，赵立行才回过神来。

“到底发生什么了？赵哥？”邵栗心中不安，她觉得发生了什么大事，而这里所以人都瞒着她，为什么瞒着她？会不会是......徐唯？

“没事，”赵立行拍了拍邵栗的肩膀，他蹲在沙发旁边，摸了摸楠楠的头，笑了。“我女儿也和你差不多大。”

楠楠冲他笑，拿小手去摸他脸上的胡茬，奶声奶气的叫他：“赵叔叔。”

他忽然有些动容，亲了楠楠的脸蛋，胡茬蹭得楠楠很痒，笑出声来。

他说：“带楠楠早些休息吧，明天还要走山路。”

邵栗说是，去抱了楠楠，想问他点什么，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转身准备上楼。

赵立行却突然叫住她。

“栗子！”

邵栗愣住了，她回头来看赵立行，见他欲言又止，他最终说：“你一个女孩子在这里，自己当心些。”

她正准备问他什么意思，赵立行却是一笑，就好像他刚才什么也没有说过，他催促道：“快去睡吧，今天晚上就不要开窗了，把香包带好。”

屋外又是一道闪电，透过门框玻璃将客厅内照得通亮，随后雷就来了。

莫月白上楼后冲了个冷水澡，拿毛巾随意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回屋就往床上躺。他望着和徐唯房间共有的那堵墙若有所思，想起今天邵栗的笔记本，下床点了蜡烛，坐在书桌前，随手拿了一张纸，写下让他疑惑又吸引他的那几个字：黑白花纹、蛇、万人坑。

他从桌箱里摸出烟来点燃，往椅子上一靠。他摘了眼镜，没有焦距的眼里看不出他的想法。

桌面上的那张纸，“万人坑”上被画了一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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