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难道是邵且?邵栗狐疑的点了对答机,出声问道:“谁?”
“请问是邵栗小姐吗?我是特快包裹快递员,有您的包裹。”
包裹?大晚上的送包裹?
邵栗想了想,深觉开门不妥,说:“你放在门口吧,我一会儿再拿。”
门外没有声音,那人仿佛是等了一会儿,见邵栗真没有开门的意思,又出声道:“可是包裹需要签字啊。”
“你代我签了吧。”
“这可不行,出了什么事我可担不了这个责。我就是一个送快递的,你就行行好开个门吧!”
那声音停了一会儿又说:“早点送完我还能早点回家。”
古怪。太古怪了。
哪有这样的快递员?再者说,有谁会给自己寄东西?
邵栗一下子警觉起来,不再出声,眯着眼从猫眼里往外瞧。只见门外那人头戴鸭舌帽,帽檐拉得极低,一张脸隐在帽檐下,看不清样貌。上衣并不是快递小哥的快递服,而是一件淡蓝色的休闲衫。
那人等了几分钟,等到感应灯断开电闸,身形隐没在黑暗中。
小偷?不对,这么光明正大跑来叫人开门的怎么会是小偷。强盗?入室抢劫?邵栗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后悔自己怎么没把给拿过来,想要打电话报警还得跑回书房,若是让对方瞧出端倪抢先一步破门而入,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脑袋里正想着,门外突然“嘿哈”一声,将邵栗吓得双腿一软,幸而扶着鞋柜才没有摔倒。
随着那一声“嘿哈”,门外的感应灯又亮了起来。听着这声音,觉得有些耳熟......
邵栗定了定心神,开口问他:“你......是哪家快递公司的?”
门外顿了顿,实在是忍不住笑起来:“栗子你快开门吧,我演不下去了......你一本正经的样子太搞笑了。”
邵栗一愣,心中的害怕顿时消了大半,重新朝猫眼外望去,却见一张放大的脸正在凑近,也从猫眼处往里看。
她呼吸一滞,憋红了脸,猛然间拉开了门,怒道:“纪闲云!”
纪闲云把鸭舌帽往上抬高,露出他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一张脸笑嘻嘻的,朝她打了个招呼:“正是小爷我。”
邵栗怒不可遏,脸上羞得通红,开口骂他:“你吓我做什么!逗我做什么!”
“哎这话可就不对了,我没吓你也没逗你,我的确是来送包裹的。”纪闲云说着径自走了进来,伸着头往里看,问她:“你家没人?”
“我一个人住。”
“一个人住?啧啧,那你还随便给男人开门。”纪闲云说着脱了鞋,走进客厅里往沙发上一躺,像条蛆一样在沙发上七扭八扭,最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沙发上,“可累死我了!”
邵栗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纪闲云自来熟就罢了,这脸皮是防弹衣造的吧?
“你怎么会突然来苏州?”邵栗开口问他。
真的是太突然了,明明昨天还在果敢深山里,怎么突然玩了出大变活人,活蹦乱跳出现在眼前了?
“我是来送包裹的。”纪闲云把手提包里的文件袋拿出来,往邵栗那边一扔,得意道:“是特快吧?”
真是不能再快了。楚羽启程后他同大小王一起回了基地,正巧碰上贺珏有份文件要急送出山。研究组就剩他们俩人,相看两相厌,干脆一拍大腿,揽了这活儿。可谁知这份急件是真急,他才刚到基地立马就启程下山,整个下午都花在山路上,一路颠簸六七小时终于在上午赶到了昆明。可他没赶上趟,正遇着邵栗前脚刚走,跟那倒霉催的似的,还遇上飞机延误将近六小时,再一路找到邵栗家,天都已经黑透了。
邵栗接过文件袋,好奇这份文件居然是给自己的?
她给纪闲云倒了杯水,在沙发上坐下,取出文件袋中那个厚实的信封。
纪闲云急着赶路,还未拆开了看过。贺珏居然有东西要交给邵栗,他也很好奇,一骨碌爬起来凑过去看。
邵栗打开信封,一抹红色出现在视野中,信封里是一个红色的证书壳,封面上两个烫金大字差点叫纪闲云咬了舌头。
聘书!
“居然只是聘书?!”纪闲云震惊道,心中忍不住要将贺珏拿出来鞭挞几百回。
只是聘书而已,从云南寄到苏州不行吗?非要让他累死累活火急火燎的往苏州赶,还叮嘱一定要亲自交到邵栗手上。急什么?邵栗又不会跑。他心中压着火,又特么被贺珏摆了一道。
邵栗不太明白纪闲云口中“居然只是聘书”是何意,在她看来“居然收到聘书”才最让人震惊。
为什么要给她聘书?聘她去做什么?为什么这么急着送过来?
一连串问过后,她才缓缓打开了聘书,有一封信飘落下来。
致信鸽协会邵栗女士:
为提高我院项目研究水平,特邀聘邵栗女士为我院摄影顾问,聘期一年。
落款是贺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