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八琦说莫月白脉搏乱得很,楚羽动作一顿,暗道不好,可掐着指头算算,这日子不应该啊。
他看了林有木一眼,叮嘱李八琦乖乖待在客厅不要乱跑,急匆匆往楼上去了。
客厅里只剩李八琦和林有木两人。
林有木自嘲的笑笑。从始至终他像个透明人一样,没有人会注意到他的存在。
他把行李放下,瞧了李八琦一眼,她对他投来的目光熟视无睹,自顾的观察屋内结构摆设。
林有木脸上爬上戏谑,他道:“李八琦,我们两个做个联盟怎么样?”
“反正我们是一路人。”
李八琦赤着脚在客厅内行走,听见他这话脚步停了下来,嬉笑的脸瞬间染上冰霜。她回头望向林有木,眼神轻蔑,嘴角带讽。她拿出嘴里的棒棒糖,只说了一个字。
“滚。”
邵栗不知再待在原地该会有多尴尬,劝架这种事她实在是行,何况她尚且还分不清那是在吵架还是吵嘴,亦或是打情骂俏。
她想先回房间休息。房间自然还是徐唯那一间,在三楼尽头。
踏上三楼,邵栗却先是惊愕了一下,莫月白的房间门大开着,门口丢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走过去,本应该直接路过莫月白的房门,然后到达徐唯的房间。却忍不住好奇的用眼角余光往里面瞟了一眼。这一眼,脚步随之停了下来,转了个弯往莫月白房内奔去。
“莫月白!你没事吧!?”她把行李往地上一丢,当即蹲下来拉开了莫月白紧紧环住自己的手。
莫月白将自己蜷成一团,双臂紧紧抱住自己,一张脸死死埋在膝间,仿若尚在母胎中的小小婴孩。他浑身发抖,鼻息间尽是喘着的粗气,时不时听见他难以抑止的一声呻吟,浑身散发着戾气,像一头受伤的幼兽。
房间里乱成一团。桌上的书、资料四处丢散,满地还未点燃的烟和已燃尽的烟头,金丝框眼镜被丢弃在桌子下面,小小的房间仿若遭受了重大的洗劫。
邵栗奋力扳开莫月白用力到要掐进手臂中的手指,抬起他的头,只见他脸色比刚才还要白上几分,一张嘴唇泛着死气的灰白,豆大的汗水从头发里一路向下,先是打湿了发迹,而后顺着脸颊向下流,脸上湿漉漉的,像被迎面泼了盆水。
莫月白略微抬起头,一双眼睛连焦距都找不到,瞳孔涣散,聊无生气。
他根本看不清眼前的是何人,头痛欲裂,浑身被蚂蚁叮咬的疼痛感叫他失了理智,从骨髓里散发出来的痛楚让他不住的颤抖,试图找寻另一种痛楚来掩盖当下的痛。
他本能的伸出手,将邵栗一把推开,力气极大。邵栗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发难,来不及防备,一下被他推倒在地。才刚刚爬起身,莫月白已经踉跄着站起来,又朝着她扑来。
邵栗躲避不及,被莫月白压在身下,玉颈被他死死掐住,窒息感席卷了邵栗的大脑,她觉得全身开始发软,求生欲却叫她死命的捶打着莫月白宽厚的肩膀,腿不住的踢踹。
莫月白像是感觉不到痛,两手仍旧死死掐着那根脖子,只在邵栗挣扎时微微松动,给了邵栗一丝喘息的机会。
“莫......月白......”
莫月白这是怎么了?
莫月白疯了!
他瞳孔中映不出邵栗的样子,看不见自己出手对付的是谁。他只觉得的脑中疼痛欲裂,连最后一丝清明都要吞没。
终于在邵栗脑中已经开始嗡嗡作响时,听见了门外传来的一声震惊声音。
那声音吼了一声:“莫月白!”
莫月白的手忽然顿了一下,邵栗挣扎想推开莫月白,手伸出去却已经没有力气了。
楚羽没有料到莫月白会突然发疯,冲进屋内从莫月白身后将他往后拉。莫月白像只猫似的被楚羽拎起衣领,将他往后甩。
被扔到床边,莫月白的后背狠狠撞在床架上,从脊柱上传来的痛感叫他短暂的恢复了理智。他重新蜷成一团,十指掐着自己手臂,努力保持清明。
楚羽狠狠瞪了他一眼,来不及去管他,先将邵栗扶起。
“栗子你怎么样了?”
邵栗喉咙干痛,一时讲不出话来,呛了好几声,手捂着脖子略微揉了揉,痛得泪花打转,好一会儿才哑着声道:“没......没事,还没死......他是......怎么了?”
楚羽回头望向莫月白,眉头紧锁,可莫月白那副样子又叫人无法苛责。他胸闷,低声道:“病发了。”
什么病发会像这样?羊癫疯?神经病?
邵栗感觉脖子好受一些了,松开捂住脖子的手,大喘了一口气,直到把肺中的浊气尽数吐出,脸色才稍稍缓和。
楚羽望着邵栗脖子上红彤彤两个交叠的手掌印,呼吸一滞,眼神凌厉起来。莫月白这是......下了死手的!
他一下冲到莫月白面前,扳开他抱住自己的手,强迫他抬起头看着自己,几乎是从牙缝里咬牙切齿发出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