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珏简直乐开了花。
一座座风格明显的明代建筑物就摆在眼前,这不是辛苦了两三载苦苦寻找的古寨是什么?
任谁也不会想到,林木间竟然隐藏着一个如此大的古寨!寨子的整体构造和古代中原别无二致,丝毫没有收到蛮夷地区少数民族风俗的影响。街道平坦而对称,道路两旁房屋错落有致,多数门虚掩着,遮住屋内的狼藉一片。
纪闲云从没见贺珏这么开心过,在基地里不是整天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就是和他吵架斗嘴,倒还不知道他竟然也有像小老儿返童手足舞蹈的一面。
贺珏先是上前去拉过邵栗,嘱咐她要多拍点照片,要多角度拍摄,要力求还原。
邵栗连连点头他似乎还不满意,恨不得将邵栗的相机抢过来自己动手。
莫月白一脸无奈的听着他嘀嘀咕咕,终于忍不住抬手打断他:“寨子又不会长脚跑,你这么急做什么?”
贺珏当然急,这么久古寨都没有进展,研究院那边已经催了好几次了。
可越急越是什么都做不成,一群人乱成一锅粥,谁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干嘛。
小燕牵住阿宽的链子,防止他乱跑。
阿宽被链子拉住,十分不满,汪汪汪的嚷了几声,狗叫声在寨内回想,显得有些萧条。
小燕突然问道:“这寨子里人家户这么多,怎么连点人气都没有?”
他这么一问,人群渐渐安静下来。
这寨子,的确是冷清过头了。
“老汉我不是说过了,这村子里,就剩我们爷俩了。”海马爹爹从人群中走出来。
他上前一步,阿宽就退后两步,叫小燕很苦恼,他从未见过阿宽如此害怕某人。
“你是说......寨子里的人都死光啦?”纪闲云刚问出口,后背扎实挨了邵栗一巴掌。
邵栗嗔道:“你怎么能这么说!”
海马爹爹倒是不太在意,“本来就是死光了,没什么说不得的。”
“意思是,洞外面尸坑里的尸体,全是寨子里的人?”莫月白问道。
“是,被蛇咬死的,受不了刺激自杀的,全在那儿了。”海马爹爹眼里并无波澜,不知是年纪大了经得事看得淡了,还是天生一副冷漠心肠。
“那你们怎么没死?”话音刚落,纪闲云又挨了一巴掌。
还不待邵栗出口,海马爹爹先开了口:“这说法倒是稀奇,我们爷俩活不得?”
纪闲云抽了自己一嘴巴,讪笑道:“是我说错了话,我是想问,其他人都被蛇咬死了,怎么单就你们没事?”
说完觉得还是不太对,慌忙往旁边一闪,躲过了邵栗的攻击。
“行行,栗子你别打了,我不会说话,我不说了成吧?”说罢想往旁边站,可挨着林有木和穆骁又浑身不得劲儿,最后和小燕站在了一处。
“不嫌弃的话先去我家,阿困也许还没吃饭,我得去看看。”海马爹爹说着收起烟杆,走在前头带路。
“阿困是谁?”邵栗问他。
海马爹爹扭头见邵栗走在自己身侧,一双鹰钩眼在她脸上扫了几个来回,最后轻微摇了摇头,望向路前方。
“我孙子,寨子里就剩我们俩人相依为命了。”
纪闲云本是与小燕走在后头,见海马爹爹对着邵栗又是一番打量,疑惑顿生。
怎么这老头像是对栗子很有兴趣的样子?在山洞里指明要邵栗给他点火,旁人都不行,逮着时机便要多瞅栗子两眼。是栗子脸上长了花,还是老者有古怪?
正欲抬脚上前,眼前人影一晃,莫月白已经站到了邵栗身边。
“贺珏让你多拍点照片。”莫月白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语气亦是淡淡的,俨然就是个传话的。待邵栗举着相机走远了,莫月白的脸色忽然沉了下来。
“在我们没有确定你究竟是什么人之前,最好别搞事。”
这算什么?警告?
海马爹爹活动活动手臂,方才那只被莫月白抓住的手,现在还在疼。
他道:“我只是觉得她眼熟罢了。”
纪闲云望着莫月白的背影,嘴角忽的勾起一抹笑。这么猴急,可不太像莫月白的作风。
医大门口。
“晚上要不要去嗨一顿?”大猴将药膜包好,放进脏兮兮的荷包口袋中。
楚羽望着他五颜六色的白大褂,再盯着他将药膜放进的那个口袋,秀眉微皱。
“不去,晚饭回家吃。”
“哦豁,还是个孝子!得,那我也不跟你多罗嗦,怎么着,要不要来参观参观我这穷酸的实验室?你可好些年没回来了。”大猴的手自然而然的搭上了楚羽的肩,手掌在肩头有意无意的捏了捏,又是一声惊叹:“几年不见,你还长壮实了!行,比以前那干巴巴的样子好看得多,你和你妈长得太像了,再不壮点,可就有点娘里娘气的了......”
楚羽两眼瞪着大猴嬉笑的脸,没心情和他开玩笑,正色道:“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