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立行病了。
从大宅回来,发了一天的低烧。楚羽和林有木轮番上阵,药用了不少,也没能让他稍加好转。李八琦给他把了脉,瞧出他是心悸,只能慢慢调养。
海马爹爹在他身上各处掐了掐,念了一堆神神道道的东西,最后说他这是被吓的。这么一说,几人顿时明白过来,药也就不再往他身上用了。
他是叫昨夜的蛇吓的。其中缘由只有几人清楚,这几人并不包括纪闲云。
纪闲云着实是个甩手掌柜,闲散到项目组里人人都道他大有来头,是个富家少爷,不知他竟是天诚的老板。
他也确实不是个老板样子,毕竟手上没有实权,也从未对这件事提起只言片语。他只当老爷子将他踢到此处是看不惯他,因此并没有打算做出一番业绩。
他对项目并不了解,糊里糊涂在组里混了一年之久,每日待在研究组与贺珏斗嘴,是真不知赵立行手上的是何种项目。
自然不知为何两条银环蛇能将他吓成这样。
一行人返回海马爹爹家中,将行李装备收拾收拾,住进了大宅。
赵立行所言不虚,妙音殿后面的房屋多数可用,看起来似乎后面内院才是真正的住房区。
前院萧条,大殿诡异,内院又是另一番景象。
内院有一道矮墙,墙上开了一处院门,正正巧巧将院内房屋与妙音殿隔开。院内种了几棵高大槐树,凋谢的槐花抓住夏天的尾巴,拼命散发着最后一丝芳香。
内院是正正方方的宅院,与前院一模一样,两侧是两排住房,正中是一间宽大屋子,再往后走,就是后门了。
赵立行一行人最后踏进的闺房在左侧,学堂摆设的房间却在右边。
莫月白站在闺房前面,眼神微凛。这间屋子与此处其他房间略有不同,看上去要亮一些,并不那么陈旧。
风渐渐吹散薄云,月色下的宅子变得亮敞起来。
莫月白凝神望着闺房大门,直到身后徐唯叫他:“你干什么呢?不进去?”
他才伸手推开了雕花木门。
徐唯背着邵栗走了进去,手电在屋内一扫,找到床的位置,小燕忙帮着将睡袋铺在床上,扶着邵栗轻轻躺下。
莫月白站在门口,推开门的手捻了捻手上的灰,若有所思。
将一切收整妥当,已将近夜里十一点。
因着纪闲云和楚羽的惊险遭遇,贺珏吩咐今夜人先在这间屋子里休息,待到天亮将屋子彻底清查一遍,再将房间细分。
虽然只是间闺房,却比海马爹爹家的小院还要大一些,装下大家伙绰绰有余。
众人各自拿出自己的睡袋,在地上找了个空位,缩进睡袋里,皆是准备睡觉的样子。
李八琦合衣与邵栗躺在同一张床上,因邵栗昏迷未醒需要人照顾,李八琦自觉的睡在里面。
徐唯始终守在床边,紧紧握住邵栗的手,不掩担忧的望着邵栗,眉头紧锁。
李八琦翻来覆去,总觉得这目光灼灼,像是望向自己的,实在无法入睡,干脆爬起来,抱着睡袋挤到楚羽旁边,把望向自己的纪闲云的惊异目光狠狠瞪了回去。
同样目光灼灼的还有阿困,他两眼紧盯着邵栗的方向,却因莫月白离那张床更近一些而不敢走上前去,整个人窝在海马爹爹身边,头发乱糟糟的打着结,姿态像只听话的狗,与阿宽一般无二。
睡不着的不止李八琦,众人皆是难以入眠,时刻警惕着,防止哪处突然又冒出蛇来。
屋里静悄悄的,谁的呼吸声重些都听得一清二楚。
纪闲云实在忍受不了这股压抑气氛,蹭的从睡袋里坐起来,开口便道:“睡什么!都别睡了!起来说说话增点人气!”
这宅子本来就诡异阴冷,人再不活络点,更添死气!
小燕闻言爬了起来,往纪闲云身边靠拢,谄媚笑道:“纪哥,说点什么?”
两人一搭话,其余人皆坐起身来,望向纪闲云的方向,等着他开口。
“都看着我做什么......”他嘟囔着,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眼中精光一闪,望向海马爹爹,道:“海马爹爹,你不是说我们帮你收了稻米,告诉我们寨子的来历么?我记得......你好像还没说吧?”
他这么一提醒,众人才想起来上次割完稻,因纪闲云见着长毛怪物,队伍提前回了基地,倒把海马爹爹的承诺给忘了。
“来历?”海马爹爹放下手中的烟杆,扫一眼众人写满好奇的脸,道:“什么来历?”
见海马爹爹竟装傻充愣,纪闲云蹭的站起身来,语气发冲道:“这么大年纪还玩些说话不算话的把戏!我们帮你割稻,你告诉我们寨子的来历,公平买卖!倒不如叫你饿死算了!”
楚羽拉住纪闲云,示意他坐下。好声对海马爹爹道:“老人家,我上次没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们不至于人多欺负你,你要是不愿意说,我们不勉强。”
纪闲云听楚羽这么一说更来气,“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