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羽这几日心神不宁,从在医院见到刘文昊开始,一直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劲。
最大的疑惑是,他怎么回来了?
楚院长亲口告诉他刘文昊被董事会带走,他现在这么轻易的回来了他不得不开始探究董事会将他带走的原因。
为什么将他带走?如果小八说得没错,刘文昊确实成植物人,带走一个植物人有什么好处?
这一件事还没有想清楚,小燕又出了事,实在是让他头疼。
好在小燕的情况没有恶化,只是仍旧高烧不褪,口鼻中的臭味已经蔓延至全身,走进那间帐篷,扑鼻而来的是来苏水盖不住的恶臭。
这种臭味愈加浓重之后,楚羽终于搞清楚这股味道像什么。这是伤口腐烂化脓的脓水味道。
这个发现让他暗自吃了一惊,将小燕上上下下检查个遍,除了手指上那两个疑似被咬的伤口,身边没有一点伤痕,更没有伤口。
可是这股脓水味道是从哪里来的呢?楚羽始终没有找到臭味的源头。
小李和王权将基地仔仔细细的消了一次毒,而后每天例行日常消毒,整个基地被消毒水的味道腌入了味儿,这股味道让基地人心惶惶。明明是艳阳天,巨大的阴霾却笼罩在基地上空,气氛阴沉。
贺珏整日待在帐篷里,几乎不走动。这件事将他的计划全盘打乱,看样子,入冬之前是拿不出什么成果了。
他不走动,莫月白就陪着他。烟味混合着来苏水的味道,贺珏的鼻炎终于犯了。
“阿嚏!”贺珏望着桌上那堆用过的卫生纸,忍不住道:“你能不能别在我面前瞎转悠?或者,你要来,能不能把......阿......嚏!把烟灭了?”
莫月白望他一眼,冷哼一声,并不言语。
贺珏知道自己理亏,若不是他执意要去二坑,也不会生出这档子事来。底气不足,嘴上就不敢多言语。
“贺珏,”莫月白将烟压进烟灰缸,“听楚羽说,天诚改革了?被什么公司收购了?”
贺珏面上一顿,不知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他想了想,这也没有什么说不得的,开口答道:“日本纪氏财团,还有子公司金氏和橡栗国际。”
莫月白闻言一阵疑惑,“这不都是纪氏?”
“是啊,可人家出了三份股,挂了三个公司名头,把天诚瓜分得彻彻底底。”贺珏说着叹了口气,可怜了楚老半生的基业。
“纪氏......纪闲云?”
“是,不然你以为他天天在组里吃白饭,能吃得这么稳......阿......嚏......稳当?”贺珏捏捏鼻子,鼻腔干涩难忍,偏偏又痒得厉害,他实在是失算,连药都不曾带,谁能想到他多年修身养性调养生息,已经很多年不曾犯过的鼻炎能叫莫月白一只接一只的烟刺激得复发?
莫月白暗自思忖,难怪贺珏要将纪闲云拉下水,不过看样子,纪闲云对这次的项目毫不知情,可能连赵立行手上的研究都不甚了解,白白给贺珏当了盾牌。
“徐唯呢?”莫月白又问,“他是什么人?”
贺珏这才发现莫月白的真正意图,绕来绕去又绕回了徐唯身上,莫月白向他问起徐唯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对徐唯这么感兴趣?
“你们都是空降兵,还要问我来头?”贺珏轻笑,徐唯不是天诚的人,跟着项目来,跟着项目走,谁知道他什么来头?
莫月白斜眼望着贺珏,已没有了问下去的念头。
他已经相信,徐唯与古寨脱不了干系。
楚羽还在和林有木讨论小燕的病情。
他们已经将林有木之前的猜想全盘否定了,时间拖得越久,小燕的症状越不像瘟疫。
楚羽已经问过赵立行,有没有什么毒虫叮咬后会出现高烧不退的症状,回答是有。蜈蚣、蝎子、蜱虫,还有很多本身带有毒性,或者易引起病毒性感染的虫子。
这么一说,楚羽几乎确定了小燕是被虫子咬伤的。他再问赵立行,有没有什么虫子叮咬后会出现浑身糜烂或者化脓的症状,回答是没有。
这样一来,小燕的至病因素更加扑朔迷离。但总归有了治疗的方向,给他手指上的伤口涂上氨水,又挂了几天药水,那股臭味开始变淡,只是仍旧高烧不退,昏迷不醒,时不时说些胡话。
眼看着事情往好的方向发展,却又忽然出了事故。
这夜正是小李值守,医疗帐篷里就他和小燕两人。其余人都已入了帐篷,没有睡的也将自己裹在睡袋中,低声聊着天。
阿宽已经几日未见到小燕,趴在树下呜呜咽咽的叫着,双眼闭着,睡得却不安稳。
小李还在收拾器材,将那些药瓶、镊子细细消毒,又一一规整好。简陋的医疗帐篷里整齐摆放着一桌子瓶瓶罐罐,不远处的发电机嗡嗡嗡的响着,明晃晃的灯光透过帐篷,照出两米远。
帐篷的帘子是紧闭的,很少有风吹进来,那颗吊在帐篷骨架上的钨丝灯却一摇一晃的荡着,帐篷内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