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栗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蹑手蹑脚开了灯,再次朝着猫眼望去,入眼却是一片黑色,那片绿光早已不见了。
她心里“咯噔”一下,直觉不好。
散着淡淡绿光的......她想起了地底下的长毛怪,那家伙长着一双绿色大眼。
难道这里也有?她环顾四周,隐约能视物,入眼的却都是桌椅家具。
不可能,别墅里怎么会有那种怪物!她摇摇头,帮楠楠把被子盖好,轻手轻脚的挪到门边,拿起手电,开了一条门缝。
从门缝向外看,走廊上空空荡荡,从楼梯处照射而来的月光斜斜的洒在走廊上,显出一片斑白。
没有什么东西啊,她打开门,拿手电扫了一圈,走廊上静悄悄的,偶尔有瓢虫降落失败,砸在地上后又嗡嗡扇动翅膀的声音。
“奇怪。”她喃喃念着,转身准备关门。
脚下却因转身踢倒了什么东西,她脚步一顿,视线移向脚下。
倒在脚边的是一个精致的小玻璃瓶,里面似乎还有一些淡粉色液体。
邵栗心里一阵狐疑,难道是刘文昊放在这里的?她弯腰将瓶子捡起来,发现那是一个长方形的香水瓶,很像香奈儿CoCo小姐的设计,还没有开封过。邵栗拿起这瓶香水在空气中轻轻一喷,一股难闻的脂粉气瞬间充斥鼻腔,她呛得咳嗽几声,嫌弃的望着这瓶香水,竟然还是假的!
她收起香水,再望一眼门外,心里更加疑惑,是谁大半夜在她门口放瓶香水?刘文昊?
这事儿实在有些诡异,她关上门,将香水瓶放在桌上,打算明天再问问他。
第二天一早,邵栗匆匆洗簌完毕便下了楼,进了厨房熬了一锅稀粥。等到早餐做好,刘文昊不知是什么时候下来的,早已端坐在客厅,逗着一旁写字的楠楠。
邵栗端着早餐走到客厅,踌躇再三,还是开口问道:“那个......你昨天晚上有上三楼来吗?”
刘文昊喝了几口粥,奇怪道:“去了啊,不是还遇到你了么?”
“不是,我是说更晚一些的时候,我是说......你有没有,在我房间门口放东西?”邵栗手里拽着围裙,不知自己想听到什么答案。
刘文昊吃到嘴里的粥差点喷出来,他咳嗽两声,十分讶异的问她:“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有钱人吗?”
“不怕你笑话,我要是送人东西,得敲锣打鼓让十里八村都知道,哪儿还有大半夜偷偷在人家门口放香水的?”他笑两声,又重新端起那碗粥“咕咚咕咚”喝起来。
邵栗心里暗暗一紧,有些心慌。
那这香水是谁放的?
连续三天,邵栗的门前准时准点的出现一瓶香水,加上那晚的,一共四瓶。
邵栗愈加害怕,甚至关了灯便蹲在门口,守着放香水的“贼”。而除了第一天,剩下三天再无动静,那方小小的瓶子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在邵栗不经意间出现在眼前,连点踪迹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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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羽和小李的发热现象持续了好几天,消炎药用了很多,也不见伤口有消炎的趋势,倒是小燕状态越来越好,已经能开口说话了。
贺珏和莫月白去看过小燕一回,问了一些与那夜相关的问题,小燕一概不知,只说自己睡了一觉,醒来便断了手,心里很委屈。
小燕是个可怜孩子,两年前一场车祸,家里只剩他一人。好在项目组当时正由那条路上经过,队里正巧带了医生,救了他一命,从此便死皮白赖的跟着项目组,哪儿也不去了。
如今这一委屈,两眼泪汪汪的,倒看得贺珏心疼起来,问不下去了。小燕只比李八琦小一岁,个头却要小很多,一米七不到,看起来仿若只有十四、五岁。现下叫这些绷带缠的跟个粽子似的,越发显得他的脸小小一张,瘦弱得厉害。
没爹没娘的孩子,就算有奶也填不饱肚子。
“你在寨子里有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东西吗?”莫月白问。
小燕一双黑溜溜的眼睛转了几圈,忽然想起点什么,想要起身来,刚一动,浑身撕裂般的疼痛,他躺回去,歇了好一会儿,才道:“有一个,那个衣服,好臭,是股尿臊味。”
他说着撅起上唇,堵住鼻子,仿佛还能闻到那股难闻的腥臊味。
又是那件衣服。
莫月白和贺珏两人对视一眼,交代王权好好照顾小燕,别处岔子,一前一后走出了帐篷。
那件衣服上的气味究竟有什么特别,能叫小燕变作那副模样?
贺珏决定,再回一次古寨,目的是那件衣服,还有海马爹爹。
也许海马爹爹,知道能让楚羽和小李退烧的方法。
说起来很可笑,一群打着科学旗的人,居然要求助与神神道道之事,可贺珏实在没有别的法子,该用的药都用了,就是不见好。不止不见好,这些药根本没有用处。
眼瞅着纪闲云的脸色一天天沉下来,贺珏心里明白,他不赶紧想点别的法子,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