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楠“咯咯”笑着,小手扯着布偶的手左右甩动,兴奋得有些过了头。
“楠楠,先别乱动好不好?小姑这样抱着你好累啊。”邵栗额头冒出些细汗,忍不住出声。
那蛇迅如闪电,扎眼间便到了两人身侧,獠牙早已准备好,只等在这不识好歹的两人身上来上一口。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蛇张口准备咬住楠楠左右晃动的手臂时,楠楠却突然扭头,与那蛇四目相对,呆滞的眼睛盯着突然发难的蛇,那蛇瞬间没了气势,停下攻势呆立在树枝上。
楠楠手中的布偶甩个不停,一下砸在那蛇身上,竟将那蛇砸得飞了出去!
邵栗余光望见某件物件从身侧飞过,脚步一顿,忽然停个下来。
她望着划过弧度掉落在地黑白带子,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惊惧不已,一双腿死死钉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条蛇掉落在刘文昊身后。
那蛇咬人不成,哪儿能罢休!
见着眼前的人,大嘴一张,冲着刘文昊的腿就是一口!而后收回獠牙,一溜烟逃进了草丛中。
“刘文昊!”邵栗双目大睁,惊叫出声。
刘文昊被咬了,刘文昊被银环蛇咬了!
刘文昊却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已遭难。他听见邵栗这一声发抖的喊,疑惑的回头,见得数米开外的邵栗脸色煞白,甚是难看,她手里抱着的楠楠却笑得烂漫,一双空洞的眼望向他他心头一顿,仿若他是一个悲悯的人。
楚羽整个背都被抓伤,浮肿难消,高烧不退。他已经趴着好几日了,偶尔清醒也说不上几句话,又迷糊起来。
口中断断续续念叨着的只有一句:“刘文昊有问题。”
他躺了几日,纪闲云便守了他几日。
李八琦本也是日日守在楚羽床前的,却整日哭哭啼啼,吵得纪闲云脑壳疼。若不是因为她,楚羽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纪闲云心里窝火,留她待了几日,又找了个由头,把她撵走了。
是以楚羽睁开眼时,只见着趴在他床边的纪大少爷。心里没由来的一暖,想起纪闲云当时将刘文昊抬下山时的场景,深觉纪闲云这人“义”字当头,倒是没有寻常富二代身上那股子傲慢气息,是个值得深交的人。
熬了七八日,他身上终于有了些力气。抬手推了推睡着的纪闲云,叫他:“回去睡,别趴着了。”
纪闲云叫这几下轻轻柔柔的推攘推得转醒过来,一张发黑的脸望向楚羽,先是一愣,而后眼里终于散发出点光彩。
“卧槽!醒了?哪里不舒服?我去给你把王权叫过来?”纪闲云说着作势就要走,脚步兜了几圈却没走出帐篷。
“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天天吊盐水人都寡了。”话音刚落又想起基地里连点有营养的东西都没有,纪闲云顿了顿又道:“你等着,我和阿宽去给你抓只山鸡来!”
楚羽好笑道:“你歇歇吧!把我当小媳妇儿呢?”
纪闲云闻言一愣,想开口说点什么,又听见楚羽的声音:“你抓紧回去睡一觉吧,咳咳,我只要能醒就不打紧了。”
纪闲云眉毛一挑,怎么?这是撵我走的节奏?
见他臭着一张脸,楚羽知道他会错意了,忙道:“你看看你自己成什么样了,赶紧休息休息,恢复精神才有精力接着伺候我啊!别我还没好,你倒下了。”
自楚羽倒下后,纪闲云几乎没一日好好睡上一觉,时刻注意这楚羽的变化,有没有退烧,是不是口渴......有没有变成小燕那样......
现下胡茬都长出了老长一截,黑眼圈连着下垂的眼袋,头发也乱得如同鸡窝,实在毫无形象可言。
再也不是那个丰神俊朗的纪家少年郎。
纪闲云两眼盯着楚羽,心里不知怎么想的,脱口便是一句:“我不睡,我守着你。”
话刚出口,连自己都愣了。
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两大男人在这里打情骂俏,实在是有点慎得慌。
纪闲云心尖刚因这话跳了两跳,便听见楚羽低声吼道:“滚!”
纪闲云这才真的滚了,却没有滚回自己的帐篷,他站在楚羽帐篷前呆愣了好一会儿,实在想不通自己这是怎么了。索性牵起阿宽,进林子里打山鸡去了。
临走前,又到后勤叫了王权他麻利滚到楚羽帐中,少一根毛拿他是问。
楚羽叫纪闲云一句话惊得脸色涨红,越想越觉得不对。若是莫月白受了伤,自己也会这样寸步不离的守着他,可这是出于老友的情谊和医德操守。他和纪闲云又有什么情谊?
认识还不超过一年,这情谊来得太快他有些难以招架。
纪闲云也愣,对自己老姐也不曾说出这么恶心人的话来,对着楚羽反倒溜口。真是恶心不死别人也恶心死了自己。
他提着特地找的一只灰毛母鸡,一掌拍在阿宽的狗头上。
阿宽被他拍得呜咽一声,十分不满。
“你这蠢狗,”纪闲云道:“你这辈子跟着小燕怕是找不到媳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