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黄色虫壳布满裙底,有些还在闪着暗淡的光,不停的分泌粘液,将周围死去的尸体裹在一起。√抬眼望去,只见一片虫壳在浅黄色粘液中蠕动着,裙底仿若布满大蛆。事实上,这些的确是大蛆。
菩萨像神色庄严,身上却套着一件大红嫁衣,嫁衣底下鸡蛋大小的蠕虫剧烈扭动,不断分泌出淡黄色粘液,裹紧了周围的空壳,又将远一点的空壳挤得掉落下去。
那身衣服正正好合身,仿若为眼前这尊菩萨像量身定做,实在是说不出的诡异。
三人头皮一阵发麻,却开始对这件衣服究竟是不是海马爹爹拿走的产生怀疑。
裙底这么多的大尸蚕,海马爹爹将衣服拿走又给济世菩萨穿上,没有被咬吗?
那些尸蚕虽还有活的,体内的绿光却消散得极快,待绿光消失殆尽,尸蚕也就变成了一个空壳,不再动了。
看来都是一些濒死的虫子。
徐唯上前几步,抬眼望向菩萨脸上的那条黑线。方才尚在门口,与菩萨像隔着几米的距离,只隐约瞧见她的脸上有东西。走得近了才发现那是一条黑色裂纹。
易安菩萨的脸竟然开裂了!
那条裂纹并不宽,从左侧太阳穴的位置起,穿过两只眼睛,到右侧太阳穴止。两只眼睛中间那条细小裂缝徐唯感到浑身不舒服,似乎有人正从那条裂缝背后窥视他们,将他们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这大概也是三人刚踏进大殿便觉得压抑的原因。佛像开裂,还被套上嫁衣,但凡是个正常的菩萨,都该生气了吧?从那双眼睛的裂缝中透出来的,正是一股难以描绘的无形压力。
“有点古怪。”徐唯忍不住开口。
“哪里是古怪,这简直是诡异!”林有木嘴上这样说,却抬脚走向前,捂着口鼻阻隔那股难闻的腥臊味道,用镰刀将掉落在地的虫壳扒拉过来,捡起一个捏住腹部细细看着两端。
刚死的虫子更软,皮也很有质感,与人皮手感很相似,中间宽大两头细小,实在分不清哪端是头哪端是尾。
“诶?这虫子没有嘴啊,拿什么咬人?”林有木说着回转过身,却见的莫月白和徐唯两人目光呆滞的站在自己身后,呆滞的目光却似望向身后的菩萨像,好似有些魔怔?且两人脸色灰白,死气沉沉,直挺挺的立在那里,怎么看怎么像太平间里的死尸。
这两人怎么了?他疑惑上前,才刚踏出一步,忽然感觉头顶一阵凉风,周围一下子静下来,耳朵里只剩那些虫子在粘液中蠕动发出的“啪叽”声,声音被无限放大,攻占了他的耳朵。
不对,不是莫月白和徐唯有问题,是他自己有问题!
想通这一点,他的内心开始慌乱,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中招的,这才最让人害怕。
头顶传来的凉意还未消散,他心里“咯噔”一下,似乎有谁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林有木怔怔的转身,抬头。
望见了易安菩萨两眼裂缝后面的......一双眼睛......
莫月白和徐唯两人还在等着他的下文,却见他忽然转过身来,神色慌张,眼珠在眼眶里转动,不知是想望向何处。
他手中尚捏着虫壳,目光却不往手上去。眼珠溜溜的转了一圈,又猛然抬头望向头顶上方的菩萨像,整个人身形一颤,开始发抖。
莫月白直觉不妙,忙上前将林有木拉回来,才刚靠近林有木,一股怪异的腥臭味道猛然刺入鼻中,他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这股味道正是大尸蚕分泌的淡黄色粘液的臭味,与他手上那只大尸蚕壳的味道想同,皆是一股类似于尿臊味道的难闻气味。眼前尸蚕少说七八十只,如此多的尸蚕凑到一起,味道实在难以忍受。奇怪的是这股味道如此浓烈,却只萦绕在嫁衣周围,一点没有散开来。
林有木被拉离臭味重灾区,神情依旧恍惚。他身形摇晃,有些站不太稳,嘴里喃喃的念着什么。
“你什么情况?”徐唯说着走上前来,见得莫月白脸色不太好看,刚想开口问,听见了林有木口中所念。
“易安姐姐,别走……”
说的啥?易安?
徐唯脚步一顿,扭头望向那尊菩萨像,见佛像也在望着自己。
真这么邪门?他心里暗道。
“喂!”徐唯伸手推了推林有木,“你别大白天的吓人啊。”
被徐唯推了两下,林有木稍稍清醒,视线移到莫月白的脸上,又是一惊,身体更加抖了。
莫月白一张煞白的脸竟是裂开的,脸上一道绿光从皮下钻过去,偶尔见着绿色的虫从脸上的开裂处钻出来。不好!大尸蚕钻进他身体里了!
他心里一慌,忙抬手一把将莫月白推开,抬起的手却在瞬间被莫月白捉住,手被他猛力一拉,整个人往前倾倒,眼看就要撞在莫月白身上,正大惊失色时,手上传来一阵巨痛,整个人霎时清醒,呆怔的望着自己流血的手臂。
莫说林有木,就连徐唯也叫莫月白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将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