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心中的惊悸,赵立行踉跄着门外跑,撞翻了桌上的泡沫箱子也不管,直直朝着楼上去。
落在地上的箱子盖子大开,受了惊的小白鼠四处逃窜,会议室内霎时一片混乱。箱子里红通通的乳鼠全挤成一团,叫冷空气一激,发出“吱吱”的叫声。
纪闲云心里暗暗思索一番,还是将那张纸放回了原处。他从抽屉里摸出一串钥匙,转身去开柜子里的暗格。
莫月白有点......奇怪。
他暗想着,手中的钥匙试了几把,终于听见“噌”的一声,锁开了。
打开暗格,入眼的是一本厚厚的资料。
“什么东西?”纪闲云喃喃说着,伸手将资料拿了出来。
手指碰到了压在资料下的袋子,纪闲云一愣,这下面还有东西?
有句话叫好奇害死猫,如果时间可以重来,纪闲云一定会管住自己的手,别碰莫月白东西。
好奇心的驱使下,他打开了那个黑色袋子。
袋子里的东西很单一,一把注射器,几个透明密封袋。
密封袋里装着一些白色晶体状的东西,还有一些粉末。
“这是......”纪闲云脑子里嗡的一下,炸得脑仁都疼了。
这是什么?莫月白藏着什么?
这不会是......
他慌忙把这些东西放回去,将那本资料盖在上面。
正准备关上暗格盖子,他的手却忽然一顿,两眼望着资料的封皮,脑子里乱成一团。
他咽了咽口水,太阳穴突突的跳着。
我的天......他心里暗想,莫月白到底......是什么人啊?
两手颤颤巍巍的将那本资料重新拿出来,一手按在封面上,心里两个小人打了几个来回,终于一咬牙,心下一发狠,将那本资料翻开。
“纪闲云!”
“嘭!”
资料上的字还未看到一个,纪闲云已叫赵立行突如其来的招呼吓得魂儿都飞了,手上一抖,那本资料已被扔回柜子中。
“吓死我了,”纪闲云回头望着站在门口气喘吁吁的赵立行,“我还以为莫月白回来了。”
赵立行望着纪闲云果真被吓得煞白的脸,心里一阵疑惑,问他:“你在他房里干嘛?”
“找他的眼镜,你以为我叫你和我回来做什么。”纪闲云说着,整个人堵在衣柜口,一手将资料放回去锁上,又拿起暗格旁边的眼镜盒,“找到了。”
纪闲云拿着眼镜盒晃了晃,把柜门关上,自言自语道:“放在衣服里找了半天......”
末了问他:“你找我?”
赵立行脸色突变,哆嗦着道:“蛇......跑了。”
纪闲云心里“咯噔”一跳,忙问他道:“哪一种?”
“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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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珏!”纪闲云大步跨入帐中,“出事了!”
贺珏慢悠悠抬起被报告折磨得面目全非的脸,胡子拉碴的望着一脸急色的纪闲云,揉了揉自己太阳穴,问他:“又出什么事了?”
“蛇。”莫月白抬脚走进帐中,站定在纪闲云身旁,道:“赵立行那边出事了。”
贺珏脸上先是一阵惊异,猛然抬起头来,而后又想到了什么,焉了下去。
他拿着手上的资料,脸眼皮都不再抬起,叹口气道:“能有多大的事,把钱拿到手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
纪闲云嘁了一声,抽走他手中的资料,一字一句道:“蛇、跑、了!”
贺珏这才重新抬起头,双眉紧蹙,问他:“血清还有多少?”
“刚刚问过楚羽了,二十支。”
“这么少?”贺珏手指轻敲桌面,嘴唇紧抿,眼波流转,不知在打什么算盘。
“先提醒你一下,”莫月白道:“赵立行手中的蛇,可没有血清。”
“你怎么看?”贺珏问他。
“先撤回去,再行打算。”莫月白说着抽出烟来,当着贺珏的面点燃,却不抽烟就那么烧着。
贺珏两眼盯着那根烟,等到烟灰落地,突然开口:“不行。”
“你又想做什么?”纪闲云实在是看透了贺珏,这人野心不小,胆子也大。
这么多人的性命系在裤带上,也不见他透出一点急色。当真的干大事的人。
“撤回之前先搜山,”贺珏道:“现在十一月了,蛇也差不多该冬眠了吧?”
现在不把蛇捉回来,等到来年开春,形势才真的难以控制了。
莫月白闻言暗舒一口气,灭了烟,道:“也好。”
“赵立行人呢?”贺珏问。
纪闲云把手中的资料扔回桌上,“大概......在怀疑人生吧。”
徐唯懒了两周,仗着自己肩膀受伤,连报告和资料都轻松推掉,正在帐中逗着楠楠玩儿。
帐帘被突然掀开,莫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