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只是和你不太相符。“

邵栗给人的感觉一直是铁血柔情，从未有过如此小女生的一面。

他没有说出来，兀自再笑了一回。

邵栗睨了他一眼，料想这不会是什么好话，将口中的菜吞咽下去，起身想去帮忙找找。

还没离开饭厅，奶奶回来了，两手空空，拉着邵栗的手回到桌边坐下。

”栗栗，“奶奶脸上露着遗憾，”你今天看不到了。“

”怎么了？找不到了？“邵栗奇怪道。

”我刚刚找了半天才想起来，那块貔貅啊，被邵且拿走啦。“

”我哥？“邵栗一下站起身来，”他什么时候拿走的？“

不是说好公平竞争的吗？他自己偷偷摸摸把貔貅拿走了，还有什么可竞争的？

”我想想......好久了，大概五六年前吧，你今天不提，我都忘了！“奶奶说着举起了筷子，招呼莫月白吃菜，又念道：”反正啊，这块石头最后也是你们的，你们兄妹俩自个儿争去吧！“

老人家只当邵栗和邵且还是当年为夺貔貅吵得鸡飞狗跳的无知小孩儿，脸上笑容里带着宠爱之情，并未注意到邵栗渐渐凝重的神情。

”先吃饭吧。“莫月白出声提醒她。

一顿饭吃了很久，直到联欢晚会开始，才宣布作战结束。

邵栗起身收拾碗筷，却被奶奶阻拦下来，”今儿晚上年三十，别忙活了，明年再说！“

奶奶人老了，精气神却很足，花白的头发透露出迟暮气息，却又消失在她的一颦一笑中。

奶奶年轻的时候是个美人，她拉着两人，第三百八十六遍的讲起了年轻时候的故事。

联欢晚会的歌声荡漾在客厅内，衬得一切暖意洋洋。

”奶奶今晚这么有兴致，不如讲讲那块貔貅的故事？“莫月白的手肘碰了碰邵栗，她立即附和道：”对啊，您和爷爷的故事都听得耳朵起茧子了......“

”你这个死丫头！“奶奶佯嗔道：”一块破石头能有什么故事？“

又对莫月白说：”这也就是她爷爷的遗物而已，只不过品质好些，惹得他们两兄妹从小争到大。“

”那爷爷往上呢？就算是石头，也不该像孙悟空一样直接蹦出来吧？“邵栗试探道：”是曾祖父传给爷爷的吧？曾祖父没有说过貔貅的来历吗？“

奶奶却道：”你问哪个曾祖父？“

”就是......姓纪的那个......“

老人家却笑了，”你爷爷两岁就被过继给爹了，两岁能记得什么？“

也是......邵栗叹了口气。

”不过，纪老爷子倒算是个风云人物，那时候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奶奶说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去柜子地下翻找了好一阵，拿着一张泛黄破损的老照片出来，递给两人。

她拿着放大镜，仔细找了好一会儿，将照片中左上角的两人指给他们看。

”这个就是纪老爷子，站在他旁边那个，是他的副官。“

莫月白拨了拨眼镜腿，凑近去瞧。半个巴掌大的老照片上站着十来人，这些人分作两排，眼睛齐刷刷的看向镜头。

左上角的两人穿着军装，帽子被他们拿在手中，露出了他们的脸。其余人皆是中山装或长衫，看起来都很年轻，他们的年轻装订在了照片里。

莫月白和邵栗望着纪子清和他的副官，看清了模糊照片中他们的模样，不由得呼吸一滞。

奶奶的声音还在耳畔回响，她道：”听说纪老爷子骁勇善战，很快从一个大头兵升到了团长，可能是有人眼馋，人心这种东西，说不准。“

”那时候有传言，也不知道是从哪儿传出来的，说他的副官是个死人，他是个会操控死人......叫什么，起尸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纪老爷子一直都是团长，位置再也没有升上去过。“

这话听得两人心头一愣，再望向照片时心中疑惑已然明了。

”奶奶，我可以拍下这张照片吗？“莫月白问。

”拍吧，都是些升天的人了，意这个。“老人家乐呵呵的望着莫月白，等到他拍完照片，把照片递还给她，《难忘今宵》的音乐声已经响起了。

”都这么晚了。“邵栗喃喃念着，”奶奶去睡吧？我们守岁就可以了。“

到底是过来人，奶奶望一眼他们两人，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行，我这把老骨头不耽搁你们，我等着养窝小鸡仔就成。“她说罢起身往卧室方向去，叮嘱邵栗道：”你别管我，我家我还认得路，好好招待小莫同志！“

邵栗的脚步一下顿在原地，一脸茫然道：”这么大年纪了，养什么小鸡仔？“

听见莫月白的笑声，她回过头，电视机里的新年快乐声正巧落下，屋外的炮竹声齐齐响起，指针在这一秒指向了新的一年。

屋里热，莫月白一早将长衫外套脱下，上衣只着一身白色衬衫，领带被他松开，毫无规矩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