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一下把邵栗问住了,她从来未想过,邵且为什么几次将楠楠送到她身边。
她很快找到了答案,金礼欣从不相信一个外人,不可能轻易将楠楠交到人手上。
难道金礼欣相信她吗?
邵栗从未了解过自己的嫂子,邵且结婚七年,她与金礼欣见面的次数掰着手便能数得过来。
对金礼欣的印象几个词便能概括:高傲,强势,甚至,和她长得有几分相像。
而金礼欣对她的印象一个词便能概括:不喜。
金礼欣不喜欢她,没由来的不喜。
两人相处的时间也因此少之又少,这样的前提下,金礼欣会同意将楠楠一次又一次的放在她手上吗?
莫月白将楠楠抱着坐上沙发,开了电视播放动画,将她眼中的眼泪哄了回去。
他示意邵栗过来,望一眼楠楠认真看电视的样子,问她:“五六年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邵栗不明白他如此问的用意,不明白莫月白已经将的事串在了一起,只等她一个回答。
“五六年前……”邵栗想了想,“唯一的事大概只有……楠楠出生。”
莫月白望着楠楠的目光缓缓收回,叹了一声。
果然,这孩子应该六岁了。
六岁……差不多是邵且拿走貔貅的时间。
楠楠与被拿走的貔貅,有什么关系吗?
话刚出口,邵栗忽然想起了五六年前的另一桩事,“五年前,楠楠感冒发烧,差点没抢救过来!”
“这种事......”莫月白一下顿住。
差点没抢救过来?
抱着楠楠的手一抖,察觉异样的楠楠回过头来望着他,望着望着便笑了,浑身的奶香味,丝丝缕缕钻进莫月白鼻间。
他的心忽然落了下来,楠楠的的确确是个孩子。仅仅是个孩子而已。
“不行,我得问问。”邵栗经受不住这样的妄自猜测,她怕她想得太多。
掏出,很快拨通了邵且的电话。
邵且的声音稍显疲惫,像是还未睡醒,或者还未睡。
“什么事?”他说。
“楠楠,你什么时候送来的?”
“昨天到的苏州,今天送到你家。”
“你就不怕我家吗?”
邵栗听到电话另一端语调上扬的鼻音,邵且语气变得冰冷,“你还能去哪儿?云南?”
“那是我的工作。”
“辞了,在家陪奶奶,或者来法国。”
“邵且!”邵栗的怒火轻易被他挑了起来。
察觉邵栗的问话被牵着走,莫月白的手指在茶几上轻敲了几下。
邵栗深呼吸一口,压下火气,将话题引回正途,“你什么时候把楠楠接走?”
“......再说吧,最近很忙,没什么事就先挂了。”
“诶等等!哥,奶奶说你把貔貅拿走了,你拿去干嘛?”为防止引起怀疑,她补充道:“不是说好的公平竞争吗?”
“在楠楠的符包里,楠楠生病后就给她戴上了,你不是说这块石头功效神奇吗?她那阵子老是哭闹。”
“就这样?”
“你自己看看?”
邵栗挂断电话,第一时间将楠楠脖子上的金色符包取了下来。
符包是楠楠生病后戴上的,小孩子哭闹,求来一枚平安符,再正常不过。可是她从来不知道符包里装了什么。
打开符包,那枚貔貅果然静静躺在里面。
貔貅在楠楠手中,只是保平安而已。
莫月白接过那块貔貅,细细看了两眼,果然和纪闲云那块一模一样。
楠楠还在笑着,目光却不知在什么时候转向了电视。
这个傻孩子,还能拿她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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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月白几天后才回到云南,引来了纪闲云好一阵调侃。
陪着跨年可以理解,在人家住了好几天,有些说不过去。
大概有了什么突飞猛进的进展吧?
莫月白置若罔闻,整日将自己关在房中,谁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纪闲云几次敲门,都被他轰了出去。脾气忽然怪异到了极点。
邵栗在三天后到达云南,一同前来的,还有楠楠。
见到自己外甥女,纪闲云自然是高兴的,整日逗着楠楠,倒给邵栗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邵栗到达云南之后,莫月白终于出关,他做了些什么无人知晓,却和邵栗保持着一种微妙的默契。
过了年,时间过得越发的快。等到人都懒得迟钝的时候,却被告知动身时间到了。果敢再一次向他们招手,三月悄然而至。
徐唯一直没有出现,他究竟去了哪儿无人能知。终归有一些不好的猜想,只是无人敢在邵栗面前说道。
邵且强制性的让两人分手,这事儿邵栗大概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