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目的是什么?”坦白了自己的心情,穆骁再次出声。√
“嘘。”莫月白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低声道:“不想死在这里的话,现在去找出口,越急躁越好。”
穆骁怔怔的望着他,再扭头望向徐唯,却不见徐唯脸上有一丝急色,心里暗暗纳闷。
这两人是一伙儿的?
他绝对不会相信莫月白会做出将人困在暗室里这种匪夷所思而又白痴的事,莫月白必然有他的目的,可他猜不透,也想不通莫月白如此做的目的。
徐唯也如此冷静,他们两人在密谋什么?
穆骁没有动作,莫月白先一步加入寻找的队伍。
邵栗抱着楠楠不方便寻找出口,几个男人让她待在一旁,瞧着就好。
其余六人在暗室内一阵敲打,动静弄得极大,似乎敲击声音越大,外面就有人能听见他们的求救似地。
贺珏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实际心里那根弦紧绷着,随时都有可能崩塌。他轻敲墙壁,传回的却都是敦实的声响,墙壁不是中空的,不存在暗室中还有暗室的情况,他的心越发冰凉。
“我说......”他咂咂发干的嘴唇,哑声嗓音道:“我们要不要先写封遗书?”
一句话让喧闹的人瞬间静了下来。严重到......需要写遗书的地步了吗?
“这还没死呢?能不能别这么晦气?”纪闲云怼了回去。
“死了怎么写?”贺珏眼眶有些微红,活了一把年纪,虽不至于到料想自己会是哪种死法的年月,可活得越久,羁绊越多,那些让你牵肠挂肚的事一件一件缠在心头,哪儿能这么轻易就去了?他语重心长道:“离别要早早做好,万一真遇不测,别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来不及说。”
“你孤家寡人一个,”徐唯停下手上的动作,道:“需要和谁道别?”
“阿唯!”邵栗出声制止他,却被徐唯忽视。
徐唯走到贺珏旁边,浅浅笑着,笑容却有些森然,带着丝丝凉意人毛骨耸然。
“我很好奇。”徐唯咄咄逼人道:“你能给谁留遗书。”
贺珏先是愣了愣,而后冷哼一声:“收起你的疑心病,关上门的不是我,能打开门的也不是我。”
说完又道:“小人之心,难成大事。”
徐唯面上的笑容霎时冷了下来,嘴里却道:“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可别让遗书成了催命符。”
说完这话,徐唯转身在墙壁上摸索。
气氛有些怪异,穆骁和纪闲云识趣的闭了嘴,轻轻敲着墙壁,不再多言。
楚羽走到贺珏身边,见他果真从背包里拿出纸笔,将纸铺在地上,一手拿着手电,一手拿着笔,弓着身体伏在地上一笔一划的写着,心里某处被触动,他开口问道:“贺队......你写给小八的吗?”
贺珏拿笔的手一抖,笔下的字糊了。
“为什么这么说?”贺珏没有抬头,仍在认真写着。
“如果不是小八,那就是师父吧?”楚羽盘腿坐在他旁边,低声道:“师父好些年没有见到你了,时常提起你。”
贺珏的手微微发抖,他努力保持镇定,却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李木槿在念着他!
“她还好吗?”贺珏小心翼翼的问他。
“好,也不好。”楚羽的目光落在他缓缓抬起的脸上,道:“看哪方面吧。”
“贺队,”楚羽说:“你知道小八为什么愿意到深山里来吗?”
明明从小娇生惯养,连一块真正的田地都没有见过。
“贺队,小八和你长得很像。”
贺珏手中的笔霎时落在地上,他不可置信的望着楚羽没有过多情绪的脸,十分不确定的开口:“她......知道什么?”
“该知道的她都知道,所以,要好好活着,才能弥补她不是么?”楚羽起身拍拍上的灰,“别想这些了,我们会活着出去。”
贺珏怔怔的看着他,心里惊悸又惊喜,不知哪一种情绪占得更多一些,可他已没了写遗书的念头。目光落在纸上,只写了四个大字:小八亲启。
他将这张纸叠好放进荷包里,站起身来,脸上带着笑,关上手电,再次加入到敲敲打打的队伍中。
气氛稍稍转变,纪闲云暗舒了一口气,他最不懂得对付这种场景。心里一松,手不自觉的顺着墙壁上滑下。不光滑的墙壁硌着他的手指,他先是一愣,而后喃喃出声:“墙上有东西?”
其余人闻言朝着他的方向走来,光线打在面前的石墙上,只能隐隐看出一些凸起。
“这什么?”徐唯在石墙上摸了摸,触感很明显,似乎是划痕。
这些凸起分布得很有规律。凸起部分呈条状,四条为一个整体,每一条之间的间隙相当,若以整体为单位来看,又很杂乱无章。
凸起的条痕相互交错,将纪闲云胸以上的位置划得乱七八糟,看起来十分不舒服。
莫月白将手指一一扣进条纹凹进去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