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我别无选择......
刘文昊放弃了那些掉落出来的尸蚕,目光灼灼的望向岸上之人,思索着哪一个比较容易下手。
可是......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他们若是一起上,他根本不是对手。
求救的目光望向海马爹爹,欣喜的看到阿困动了。
阿困目光死死盯着邵栗,脸上痴痴的笑着,一声声唤她“阿姊”。
邵栗听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却斗着胆子发问:“楠楠呢?你们把她藏哪儿了?”
“那是我阿姊,自然跟我待在一块儿。”海马爹爹回答她,探究的目光在她身上望了许久,最后笑道:“你若是想加入我们,我不反对。”
没头没脑的话却让徐唯心里一惊,猛然回头望向邵栗,见她毫无异样,这才稍稍安下心,谨防阿困的动作。
刘文昊仍旧紧盯着水里的两人。纪闲云浮出水面,一眼望见了刘文昊那张扭曲变形的脸,他竟从未知道,刘文昊长得如此吓人,仿若刮了瓷粉的脸透着死气的白,两颗绿眼更是让他如同蜥蜴一般。
见着刘文昊又要发起攻击,他急忙叫停,一手把呛水的楚羽从水里捞出来,一边道:“等一等我们先上岸去行不行?水里太凉。”
刘文昊没有反对,就让他多活一秒吧,以解自己内心的愧疚,他至多也只能做到这种地步了。
纪闲云麻溜爬上岸,狠狠打了个喷嚏,一边伸手将楚羽拉上来,一边四下打探,内心琢磨着如何才能脱身。
前路有海马爹爹,后路温泉早已堵断,为今之计只有朝着洞壁上的岔路跑,才能有一丝希望,如果岔路也是一条死路,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注定要死在这儿了。
他暗戳戳的移动,靠近莫月白和徐唯,装作拧干衣服上的水,低声道:“身后有岔路,往身后跑。”
不待两人反应,语毕拉起楚羽,喊道:“跑!”
拔腿便往岔路里去,莫月白头疼欲裂,根本没听清纪闲云那句低语说的什么,徐唯听清了,却还没来得及看清那处岔路在什么地方。
只见纪闲云拉着楚羽大步跨向石壁,消失在某处隐秘的路口中,刘文昊转身追上,等到他们准备迈开腿时,阿困一下落在身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天有绝人之路。
纪闲云打死也想不到跑进岔路的只有他们两人,莫月白竟然愣了几秒,生生让阿困堵住了岔路。他想返回去,刘文昊却穷追不舍,不给他们分毫退路。
“刘文昊!”他大骂:“你他娘的发什么疯!”
“老子当初救你,不是叫你不要回来吗?!”
面对纪闲云的质问,刘文昊忽然停住步子,缓缓站了起来,两眼望着一路狂奔的纪闲云和楚羽,心头埂得难受。
他开始用跑的,不再像个怪物一样匍匐前进,速度一下慢了许多。他身不由己,谁都想活下去不是吗?面对更加强大的力量,想要活下去就要学会顺从。
他在返回温泉的路上遇到了海马爹爹和阿困,遭受重伤。海马爹爹逼着他认清事实,他不过一具死尸,别妄想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他剥下他后背的皮他感受尸蚕缓慢流失的痛苦。
海马爹爹让他回想这些人第一次知道他是一具行尸走肉时厌恶的眼神,和避之不及的态度。
他就是个怪物,一个浑身恶臭的怪物而已。
可是纪闲云......纪闲云解开那条绳索,放走了他。纪闲云知道异于人类的怪物落到研究者手中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同情也好,友谊也罢,纪闲云倒真是个不赖的室友,他还答应送他两箱香水呢。
此刻他却不得不亲手了结他的性命,获得在这片土地上已经为数不多的小尸蚕,苟延残喘的活下去。
人说起死往往大义凛然,个个都是不畏死的好汉,真到了临死关头,便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便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更是想问天再借五百年,归根结底一个怕字。
他都已经死过一次了,还是怕,怕死亡来临那一瞬生命一点一滴流失的痛苦,他别无选择。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刘文昊定下心神,眼中绿意更深,几乎可以看见眼窝里的尸蚕蠕动,整颗眼球皱缩变形。
纪闲云拉着楚羽一路狂奔,两人精疲力尽,见着刘文昊没有追上来,一下瘫倒在地,心脏猛力而剧烈的跳动着,喉咙里尽是腥甜味道。
“长大以后,从来没有这样跑过......”纪闲云喘着粗气,脸色通红,额头豆大的汗落下,站在一旁都能感受他周身的热气。
两人跑得浑身发热,仿若被蒸煮过似的,在寒凉的洞穴里阵阵冒烟。
除了两人喘气的声音,周围万籁俱寂。纪闲云休息了几分钟才从地上爬起,一脸怅然的望着来时的路。
他们和莫月白他们分开了,这是最糟糕的情况。
楚羽细胳膊细腿,文弱书生的样子,一看就是不能打的,而自己白白在道场混了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