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吗......纪易安的实验室里放置的瓶瓶罐罐中,果然都是一些器官。
“后来呢?”邵栗问他:“她被制止了还是......”
将军会同意她做这样的事吗?
”她被父亲关了起来,禁止她再做这样的事。“海马爹爹说着冷笑一声,”那可是纪易安啊,有什么事是她办不到的?“
”那年纪易安刚刚及笄,伙同我一起骗过府里老妈子,手中让她痴迷的虫子研究。她果然有所发现,那些虫子能让尸体动起来,这个发现让她欣喜若狂。她读了很多医书,懂得救人,我以为她是能救更多的人而惊喜,却不知她有更大的野心。
她想用这些死尸制成阴兵,北上中原,将帝位夺回来。那时我才知道,名叫纪易安的人,有多么不折手段,不惜让百姓重回炼狱,生灵涂炭。“
海马爹爹叹了口气,纪易安是他的阿姊,即便她是坏人,也与他有着万千羁绊,切不开,扯不断。
于他而言,纪易安是他唯一的阿姊,长姐如母,才会让他如此痛苦,又爱又恨。
“后来,士卒未出,消息却先传到了皇帝耳朵里。古来皇帝对造反最为忌惮,加之不死死尸的原因,大军几乎将整个村子屠尽,并将尸体分尸,以防死尸复活。这个寨子,从此下令封禁,世代不得外出。”海马爹爹往烟斗里塞了些湿漉漉的烟叶,火石点了好久,才冒起袅袅烟雾。
邵栗扇了扇难闻的烟味,心里始终放不下。
“然后呢?”她急急问道:“纪易安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后来?”海马爹爹啐了一声,又清了清嗓子,心情稍稍平复才讥讽道:“她是个怎样的人?将军府上下被尽数分尸,数千精兵被屠,她竟守着我和父亲的尸身,在祠堂底下过了整整一年。你说她是个怎样的人?”
“她连害怕都没有,照旧研究炼制不死怪物,这么多人死了,她开心得很!她有了用不尽的尸体,足以支撑她做完她想做的一切。你根本不能明白。”
海马爹爹的手微微颤动,脸色一阵青白,似乎回忆起很不美好的事情,邵栗头一次从海马爹爹脸上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对纪易安的厌恶。
“我的身体就在她的旁边,烂了、臭了,长满了蛆虫,她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仍旧用那些奇怪的刀剖开一具具的尸体,把里面的东西掏出来,再把虫子倒进去。父亲的遗体被她塞进盔甲里,就靠在墙边,盔甲被尸水装满,恶臭的水从盔甲中溢出来,流了一地,她却能安稳的睡在一旁。”
恶心之感袭上心头,邵栗忍不住扑到水边干呕。她还知道更可怖的事,记忆中的纪易安以尸蚕和腐肉为食,她曾经以为那时一个瘦弱无助的女子的挣扎,一切却是她咎由自取?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仅仅造反?”邵栗呕得够了,感觉体内虫子活动得越加频繁,压下异样的感觉,她开口道。
“大抵是想成人上人天下人都知晓纪易安为何人吧。”海马爹爹不确定道:“她病了。”
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病人,一个疯狂的杀戮者。
邵栗听完这席话,脑子里乱得厉害,纪易安若真是这样一个人,若在亲弟弟眼中她都是这样一个人,那么她一定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令人恐惧。
即便她会留下邵且一条性命,她也不会轻易放过莫月白他们,或许能或者出去的,只有她和邵且两人也说不定。
“不行,我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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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月白在一摇一晃中苏醒过来,头还是疼得厉害,浑身却舒爽得多,钻心的疼痛消散,他睁着眼睛打量了很久,才看清了走在自己身旁的林有木。
“你怎么在这儿?”他哑着嗓子道。
“有人拜托我救你,所以我过来了。”林有木看了他一眼,见他已经开始清醒,心知那股子邪毒已被压制,心里松了口气。
“楚羽已经出去了?”莫月白躺在担架上,两眼失神,似乎忘了些什么。
“还没,在前面。”
“哦......”莫月白的思绪随着担架摆动,心中有件事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努力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耳边听见了穆骁的闷声痛呼。
对了,他们都受伤了。邵栗呢?
“邵栗呢?”他又问。
林有木低头望着他,嘴角勾起一丝诡笑,“跟海马爹爹走了,邵且去追了。”
“邵且?”莫月白颇感惊讶:“他怎么来了?”
“来救他亲爱的妹妹咯,”林有木笑了笑,低头见着莫月白的脸色忽的沉了下来,才正色道:“我们也不清楚,研究院让我和李八琦浦队一起入山,没想到还等到了邵且。他好像知道你们会有危险,说什么也要自己前来。”
“他......怎么样?”莫月白试探着问。
林有木沉默了一会儿,看了看四周抬着担架的人,压低声音道:“有点奇怪。他对这里似乎很熟悉,没让测绘的人跟着,他自己认得路,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