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加拿大,多伦多。
灯红酒绿,炫彩霓虹。莫月白醉了,手里拉着女人的手,嘴里含糊不清的念着:“跟我回去。”
吵闹的音乐声刺激着他的耳膜,舞池里***的男女紧紧缠绕在一起,热舞点燃了整个酒吧的激情,整个昏暗的酒吧宛如情-欲之巢,贪念之所。
莫月白无力的倒靠在沙发一角,手里紧紧拽着那只不算纤细的手。手的主人反抗了几下,忽而笑靥如花,附身趴在他的身上,磨蹭着解开他的衣服。
她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穿过吵闹的音乐声,直达他的耳蜗。
“Phoebe,你醉了。”
“Phoebe,实验数据……拷贝一份给我怎么样?我向你保证,我自己看,绝不外传。”
魅惑的女声勾动他的情潮,他伸出手将女人死死揽在怀中,轻舐她的耳垂,引得怀中软玉娇羞一笑,声音却冰冷如刀:“Alexia,你打的什么主意以为我不知道?要么跟我回去,要么分手,你选一个?”
女人浑身一僵,猛然将他推开,退到沙发另一端,缩进了另一个男人的怀中。
“敬酒不吃,给他试试!”男人话音落下,几个大汉应声而起,针管朝着莫月白靠近。
莫月白迷迷糊糊,酒精的作用让他头疼欲裂,他伸出手想要阻止他们,手却软弱无力,任由他们捉住自己的手,将冰冷的针头插进血管中。
不行……不可以……不要……
女人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莫月白心脏狂跳,身体渐渐变得轻盈。
“剂量少点,别死了……”
“啊!”莫月白猛然坐起来,额头一层密汗,心里一阵阵后怕。
原来是梦……
他拿过床头的,犹豫半晌,拨通了楚羽的电话。
电话那端响了好几声,楚羽带着倦意的声音传来,他稍稍定了定心。
“小白哥?你还没睡吗?”
“你……醒了?”莫月白拨通了电话,却忽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小白哥,现在多伦多半夜三点,美国也是三点,你觉得我醒了吗?”
莫月白一愣,拿下看了看时间,自嘲的笑笑,道:“你先睡吧,天亮了我再打给你。”
“不用,我已经醒了,现在在实验室,怎么了?”
莫月白沉默几秒,点燃了烟,“我……做了个噩梦……”
“你又梦见栗子了?!”楚羽打断他,“我给你说过很多次,没把邵栗带回来不是你的错!邵且当时没有搜山,是因为他明白栗子救不了了!跟你没有关系,你怎么就放不下呢?”
昏暗的卧室里只有一点红色微光,微光后面是莫月白惨白的脸。
“楚羽,”他缓声道:“我梦见Alexia了。”
电话那端的音调忽然提高,刺得莫月白耳朵生疼。
“你说什么?你还想着她?!她把你害成什么样你不清楚吗?倒不如想着栗子!你……”
“噗嗤。”莫月白忍不住笑出声来,脸上渐渐恢复了血色,“楚羽啊,你像个老妈子一样……”
“……”
楚羽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暗舒一口气,“你究竟想说什么?”
“清明快到了吧?我们……回一趟云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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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南部大部分地区早已回暖,风不再呼啸着划过脸庞,终于变成和煦的春风,带来一片迎面的暖意。
花城的空气中带着花朵芬芳,是一股甜丝丝的味道。这股甜意却没法浸入站立在墓碑前的三人内心,带给他们哪怕一丝的舒缓。
还未到上坟的时候,墓园里四处萧条,凄风阵阵。眼前两座小小的墓碑上刻着两个熟悉的名字,邵栗,贺珏。
一年前的那日,海马爹爹掳走了邵栗的尸体,邵且没有搜山,只是带人炸了纪氏大宅地下的溶洞,缴了尸蚕的老巢,连同百具悬棺一起,一把火将古寨和二坑的尸体烧了个干净。
眼前的,只是邵栗的衣冠冢,贺珏却是真真切切的化成了灰,就躺在这一平米见方的土地上。
莫月白拿起白酒浇在墓碑上,开口却是问身后之人:“你怎么也来了?”
纪闲云耸耸肩,语气仍旧那样的轻佻,“你问楚羽呗,他大概太想我了,非把我从日本揪来。”
楚羽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肚子上划了个大口子,鬼门关走了一遭,至今还未痊愈,这人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渐长。
莫月白把最后一滴酒倒下去,点了点头,低声喃喃:“我也挺想你的。”
身后的两人没有听见,还在商量着一会儿去哪儿吃饭,要不要去天诚打个招呼。
他蹲在墓碑前,两眼望着墓碑上邵栗傻笑的样子,脑中总是想起她倒下时诧异的神情。她也不相信自己会死吧?
就像他至今不能接受一样。
一年前他带着伤患提前出山,一路往云南赶,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