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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云郡外,两个行云宗剑修一脸疲惫,道袍上沾着妖兽血迹,正要回转传送阵时,腰间的宗门玉牌突然发出濛濛灵光。
“是同宗弟子求援,不知是哪个……呃,金光?莫非是真传弟子?”
“你傻了,真传弟子是紫光,全宗上下只有两位少宗主召集百里内的同门时,玉牌才会发出金光。”
说话是的一男一女两修士,他们皆是开刃境界,刚同妖兽鏖战过一番,正是身心俱疲之时,突然见到少宗主召令,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可、可羽师姐外出从来不会召集开刃境的弟子。”
“对啊,听路上遇到的同门说,羽师姐好像带人去苏息狱海附近一带追杀陨兽了,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千里之外的燃角风原?”
“那……就只有另一个了。”
二人沉默了片刻,眉头同时皱了起来。
“……她不是昨天才乱说有陨兽出现,差点吓得我折了条手臂在妖兽口中,这会儿不小的又在闹什么。”
“她能有什么事,一个剑修,修为不济就罢了,还屡屡谎报灾情,估计此次也不外乎是些鸡毛蒜皮的事。她有宗主宝物护身,这里又是御龙京,就算我们不去,御龙京也不会坐视不管。”
“可她若是因此死了,到时候尊座们来查,发现我们不听召令,那我们不是要受她连累?”
“啧,就会麻烦他人。”
二人没什么好气地点了点玉牌,示意已应答,马上过去支援。
“花云郡……五十里而已,先休息几个时辰再说。”
花云郡那头,过了一夜,天色已明。
仪式在夜晚进行,直到正午,还没有人来找李忘情,像是忘了她一样。
但她也没闲着,在此期间拿出玉牌查看附近的同门,发了一圈求援,过了好几个时辰,十来个里面总算有两个应答,便点点头收了起来。
石秋早已被她放回去,眼下她要做的,就是将计就计,看一看那“灵月老”的真面目。
六十多年卡在弱小的砺锋境,她虽算不上事事谨小慎微,但处事一直以来都会多想一步。
这个灵月老实力她并不确定,看他给石秋的符文上残留的灵力浓淡,大致在筑基上下,至多是个结丹修士。
她一个人有点虚,加两个开刃境界的就很稳了。
不过饶是如此,她隐约还是觉得不安,主要还是因为……石秋身上那搜出来的金色液滴给她的感觉太邪了。
李忘情躺在榻上,把那拳头大的水晶瓶凑在眼睛前。
金色的液滴,浓稠得像是黄金一样,无论她如何抛接瓶子,液滴就那么悬浮在瓶中,丝毫不为外界所动。
她一拍乾坤囊,拿出一根指头粗细的玉简,玉简上写着三个字:灵材志。
这里面是行云宗记载的世上绝大多数用以铸造本命剑胚、法宝、丹药、符箓的天材地宝,全宗上下只要发现有新的灵材会随时更新。
李忘情找了小半时辰,还是没找到对应特征的灵材,只能先收起来等长辈来了再交上去看看。
“怎么睡着了,像昨夜那隔壁院子的,万一走脱了你吃罪不起!”
门外传来仆妇骂贪睡护院的声音,李忘情耳尖微动,视线扫了一眼榻前的房梁,将已经没什么用的定身符拍回到自己脑门上。
不一会儿,门打了开来。
两个端着水盆、捧着衣服的仆妇走进来。
“郡公老爷说要从简,但夫人心疼世子,即便是阴亲也要按规矩来,那边两件喜服安排上了吗?”
“都安排好了,用料一概都是拣贵重的来,你都不知道做喜服的绣工多难找,还是看了夫人的面子才赶上。”
“哟,这郡里谁敢和郡公家的抢?”
“不是郡里的,是御龙京那边的,人家虽然不稀罕咱凡人的手艺,但每年还得专程送绣工花样给人家做法衣宝服打样儿。”
“真好啊,咱们世子要是身体康健,也能去御龙京呢。”
仆妇交谈中,给闭着眼的李忘情换嫁衣时,捏起了她腰带上挂着的乾坤囊。
拳头大小,绣着一团很丑的、长着狗耳朵的云,两边还插着两只小翅膀。
“这是什么?”
“该不会是这姑娘的私财吧。”
两个仆妇面露贪婪之色,听着像是要贪了。
麻烦了,即便是修真界最基本的一阶乾坤囊,所系的结也有特殊法力所附,不可能解个绳子就拿走,只会越拆越紧。
李忘情闭着眼睛正琢磨怎么混过去时,突然一股本能的警惕冲上心头。
——不对,乾坤囊很薄,一捏就知道里面什么都没有,这两个仆妇怎么会认为里面有钱财?
这二人前面的话,是刻意说给她听的。
“你去盖住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