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秋满头冷汗:“这……”
“至少是三阶符箓。”李忘情判断道。
“这怎么办?”
“也不是没辙,等着。”李忘情蹲下来找了块石头,开始磨剑。
石秋听着滋滋啦啦的磨剑声,道:“你现在磨剑有什么用,还能把门砍开吗?”
李忘情也不做声,石秋越来越紧张,扶起被一道带过来的新娘,道:“不行的话咱们还是去前面吧,大家人多,只要齐心协力的话……”
“我不是要把剑磨利了才动手,我的剑是燬铁所铸,锈渣虽然比不上燬铁千万分之一,破这符箓还是绰绰有余。”李忘情磨出指甲盖那么大一撮,捏在指间,听石秋没有回话,“你是不信吗?”
石秋还是没出声,李忘情一回头,就看见他呆呆地盯着身后。
门洞里站着个红色的人影,沉默的鹿头在血色的阵法光芒下拖出一条长长的影子。
石秋咽了口唾沫:“那个世子的遗体,跟来了。”
李忘情:“是啊,跟了有一会儿了。”
石秋震撼:“啊你早就发现了?你怎么不扬了他。”
李忘情:“我冷静下来想了想,他身上估计有邪月老的神识印记,我怕把人招来就没动手。”
石秋:“那他为什么要跟着我们?”
李忘情看了一眼石秋扶着的新娘子,道:“可能是我们把他老婆抓走了,他跟过来找老婆的吧。哎不管了,这种没有意识的行尸走肉,应该是你师父在场时才会搅事,先抓紧时间破阵摇人来打群架更靠谱。”
李忘情说着,将手里的锈渣对着门一吹。
灵力卷起风,锈渣散落在符箓上,很快,细小的烧痕从符箓上一一浮现出,接二连三无风自燃了起来。
等到这些封门的符箓烧得七七八八,李忘情再上前一开,这一次没受到任何阻拦,顺利打了开来。
“成功了?”石秋愣了愣,他跟着邪月老,见过其他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修士来找茬,邪月老仅仅用一道符箓就能把人打得头破血流。
李忘情居然撒把灰就成功了。
推开门,入眼的是一座……应该说是喜堂。
四周布满了灰扑扑的红绫,正对着门的墙上贴着一副破烂的囍字,而在堂中央,被十二盏灯围住的地方,却摆着一副棺材。
棺材有十尺长,棺盖接合处同样贴满了符箓。
“棺材准备得这么早,你师父是打算不成功便成佛吗。”李忘情道。
石秋:“……没准是埋我们的。”
“那我验验看结不结实。”
李忘情在乾坤囊里掏了掏,拿出一面罗盘,在手上一转,步伐一转一折,颇有章法,围着棺材转了一圈,口中念道:
“破阵千万法,星宿列辰纲。
长蛇镇岭北,巨鳌霸东江。
天狼逐南斗,鲸鲵伏西荒。
神宫显四方,气合天目张。”
一串词念罢,李忘情手中罗盘亮起灵光,笔直地指向屋内那具棺材。
“这里面不会是你师父的私房钱吧,八十一道元婴阶封符,外面的门锁跟这一比完全是小儿玩闹的。”
石秋一脸绝望:“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个了……你要是不行。”
李忘情:“我说外面是小儿玩闹的游戏,可没说我破不了这封印,我可是成年人。”
石秋:“你一个剑修……”
李忘情:“我就是剑修修不下去,这几十年来才学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你去把门关上。”
石秋战战兢兢地看着门外院子里的鹿头世子,把门小心翼翼地关上,但他心里不安,靠在门上想了想,又打开一条门缝,想看看外面的动静。
这一开门,他“啊”的一声跌坐在地上,扶着的新娘也滚在一旁。
“怎么了?”李忘情从棺材后面探出头。
只见那鹿头世子的骸骨已不在院子里,而是安静地站在门口。
“他他他他他……他跟来了……”
李忘情:“那他挠你了吗?”
“没、没,但是他……”
“他找老婆的,你不用理他。对了,别让新娘和他夫妻对拜啊,给,这是醍醐丹,给新娘喂一粒让她醒醒,免得一会儿跑路时拖慢我们。”
石秋小心翼翼地将门关上,然后接过李忘情丢来的药品,倒出一粒清香的丹药。
“……这个丹药为什么有点眼熟?”
李忘情:“丹药都难吃,大同小异,快给她用。”
石秋哦了一声,将醍醐丹给新娘喂下。
不多时,新娘嘤咛一声,幽幽转醒。
“这是哪儿……”
她清醒过来,一眼看到石秋,脸色顿时煞白:“是你!是你要害我!”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