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绪大喜,而当他看到里面的宝物并没有如障月的石头一样褪色石化时,傲慢之色已难以掩盖。
“是阴阳金刚杵一件!切金境法宝,正合我用。”
阴阳金是高阶灵材,只有上品炼器师才能用真火炼出,用一整块阴阳金打造的金刚杵,其威力可见一斑。
“怪就怪你运气不好,二连彩又如何?不能用也不过是废物一件,愿赌服输,快将你那炼器鼎拿来!”
皇甫锟也看向障月怀里的九不象:“还有那器灵,也还给老夫。”
起先他们要别的东西时,障月还一副兴致缺缺,直到皇甫锟要来抓他手里的李忘情时,他才微微一抬眸。
“愿赌服输,赌完了吗?”
“你再挣扎也没用,即便开出彩光,又怎么和我三件宝物相提并论?”
咄咄逼人之下,一侧的羽挽情突然开口道:“皇甫道友,既是赌石取乐,何妨开它最后一颗。”
皇甫绪笑容一滞,道:“少宗主说的是,都怪我一时高兴忘了,二叔请稍等,我这便让他心服口服。”
最后一颗陨石足有人头大小,形状怪异,是他所挑的三颗石头中最贵的一颗。
李忘情没有忘记障月说的话,这三颗陨石中所藏的都只是不完整的部件。
那么一把珠子、一根玉簪,能和什么组成同一件宝物呢?
奇怪的是,那负责剥石皮的修士不断用拂尘去扫除,可石皮似乎比之前所有的陨石都坚硬,用灵砂洗了足足半刻钟,还是不见宝物真容。
“动作怎么这么慢!”皇甫绪眼见夕阳西下,耐不住性子,直接抽出本命剑。
他的本命剑是一口厚刃重剑,用各色宝石银丝做成的镂空剑鞘护住剑锋,不带灵力地砸向那块陨石。
“绪儿,莫伤了其中宝物!”
“二叔放心,反正此人晦气,开出来的都是废物,砸就砸了,我赔得起!”
不由分说,他那口厚刃重剑不带灵力地直接砸下,只听“铛”的一声巨响,出乎所有人预料之外,皇甫绪连人带剑被震飞出去,撞上身后的博古架,喷出一口血来。
“什么东西?!”皇甫锟大惊失色,连忙冲上去一阵查看,“何物竟能震伤切金境本命剑!”
众人目瞪口呆之下,回望那块把皇甫绪震飞的陨石,只见刚才那一下,石皮层层剥落,照亮了整个屋子的七色宝光中,露出了一顶黯淡无光的冠冕。
“又是个废物吗”连成于思也不得不惋叹道,“这可是三连彩吧,竟然一个也没落得。”
“不对。”羽挽情眉头一凝,“若是废物,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反震之力?”
仿佛是应和她的话,障月提起冠冕的边缘,再一勾手,之前桌子上无人理睬的石珠、玉簪一起飞来。
李忘情见状,顺着障月的胳膊跳到炼器鼎盖子上,随后炼器鼎突然变大,将三样东西全数装了进去。
“你在弄什么玄虚?”皇甫锟恶狠狠地用神识散发出威压,打算给眼前之人一个教训,“莫不是你故意为之,要害我家绪儿!他可还是个孩子!”
“……”
成于思往后退了一步:“师姐,这皇甫家的‘孩子’咱们就别考虑了吧。”
羽挽情也干脆:“此人从未入眼。”
当皇甫锟元婴期的神识如山岳一般压来时,原本以为至少能逼障月吐血受个内伤,不料神识重压之下,却如泥牛入海,根本砸不到实处。
片刻后,皇甫锟脸色变了。
“你不是切金修士,你是……”
话未尽,他的神识层面陡然一阵钻心的剧痛传来,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被什么不可名状的存在俯视了一眼。
就像,他如同一叶孤舟渡于海上,一低头,却发现浮沉在一只巨大的眼睛里。
那只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皇甫锟却宛如度过了一年一般,回过神来已是满身冷汗。
“我收敛了的。”障月不知在对谁说话,大约等到火候到了,他伸出手,让九不象跳回到自己手臂上,然后,炼器鼎的盖子也随之打开。
一瞬间,一股异常狂暴的灵气直接炸开!
“轰!”一声巨响,赌石街附近的御龙京巡逻使纷纷化作一道道遁光飞驰而来。
“发生什么事了?!”
整个赌石铺子的二楼变作一片瓦砾,切金境以下都被掀飞了出去。
有人咳嗽着回复巡逻使们:“没事、没事……我们在赌石。”
赌石。
巡逻使们满脸茫然。
“赌的啥石头啊这么大动静。”
一时间,赌石铺子的窗户外面飞满了围观的修士们,半条街的人都挤在这里。
当然,所有视线的中央,那非同凡响的宝物也呈现在众人面前。
“这是一顶……冠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