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在我御龙京妖言惑众,虽亡者,亦当逐!”
这女声言罢,轩辕九襄那虚无的法相身影在大笑声中连同其冠冕一道,缓缓消失。
……
“是真的,竟然是真的。”
赌石街这边,所有目睹了轩辕九襄那法相天地的人都久久说不出话来。
直到有人亢奋地大叫了一声:“好!”
常年混迹在此的修士也跟着抚掌大笑。
“御龙京赌石街这一下名声大噪了!竟开出这样的至宝!这不得向扫霞城请示再建个城专门来赌石?!”
“可惜那冠冕没留下来……”
“是啊,随法相天地一起消失了,应该是当中的灵力就此用尽了吧。”
不是的,没有消失。
李忘情心里怦怦跳。
此时此刻,炼器鼎里,她沉睡的本体怀中多了一样东西,就是那顶引发巨变的帝冕。
“银货两讫的东西,不可能逃出我的手心的。”障月轻声说着,然后施舍了个眼神给皇甫绪,“他也一样。”
此时,从一开始就被震晕过去的皇甫绪这才幽幽转醒。
他看着已经成了一片瓦砾的赌石铺子,满脸迷茫:“二叔,发生何事,我赢了吗?”
没有人理会他,全都在热议着轩辕九襄云云。
皇甫绪爬起来,看到羽挽情就在旁边,立马道:“羽少宗主!我皇甫家的赌石可还行?”
“火陨天灾非无法可解……”羽挽情怔忡着,完全没有理会他,一步一步离开,口中不断呢喃,“非无法可解……”
“羽——”
“皇甫兄。”成于思上前一拦,“今日算是见识到了,赌石当真是无奇不有,时间不早,我们不便在外耽搁,先告辞了哈。”
满脸无措的皇甫绪只得走向他二叔。
“二叔,他开出来什么了?”
皇甫锟恨恨地盯着障月,旁边好事者笑道:“皇甫老儿,我们虽然是最后才来围观的,但眼下这赌局都惊动扫霞城了,愿赌服输吧。”
“老夫不服!”皇甫锟怒道,“帝冕是真货这老夫承认,可现在它已经没了,那就是一文不值,还是我皇甫家胜!”
他一想起轻易换出的九不象就满心肉痛。
面子里子全都在这家伙身上丢了个干净,岂能甘心?
“皇甫锟,念你是蛟相一族,请顾惜名声,莫坏了赌石街的规矩。”
事到如今,皇甫锟也豁出去了:“老夫可没有坏规矩,有言在先,他开出来的东西只要比我们这边的价值更大,就算他赢,这边三宝、包括先前所约皆是他的!若不然,叫他把帝冕再原样拿回来啊!”
四周围观的众人目光登时轻视了许多,有人拂袖而走。
“背信之徒,我御龙京苗氏,往后可不敢再与皇甫氏族交易了。”
“刚升入元婴期,就做下此悖逆本心之事,他日心魔关恐怕难了,皇甫道友,好自为之。”
还有人对障月提出邀请:“这位道友,皇甫家势大,你今日为我赌石街博取声名,若有赌约我北城米氏愿意聘你为客卿,代偿此赌约。”
皇甫锟还想不依不饶,突然,皇甫绪看向自己身上的玉牌,脸色一阵变化,对皇甫锟耳语道:“二叔,我爹得蛟相传话,此次赌局作罢,把金叶给他算是和局。”
“可是那炼器鼎……”
“来日方长。”
这叔侄二人阴鸷地看了一眼障月,让身边人将那装着万年槐金叶的匣子交给障月。
障月顺手把金叶塞进九不象爪子里让她抱着,继而带着古怪的笑意对皇甫锟开口道:
“我确认一下,你是在践踏规则吗。”
人都散了,皇甫锟也已经无所畏惧:“你还想怎么样,难道你要在御龙京与我皇甫氏族为敌不成?!”
“很好。”
障月笑意更浓,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便离去。
赌石街上熙熙攘攘,人们都聚在街中热议着刚才轩辕九襄遗影现身的事,反倒是街尾万年槐所在的位置人烟寥寥。
障月走到一处无人的巷尾,放下炼器鼎,把九不象放进里面,不一会儿,炼器鼎中一阵光芒闪烁,李忘情的本体从里面被放了出来。
她摸了摸后腰长尾巴的位置,看着臂弯里刚才引起轩然大波的轩辕九襄帝冕。
它现在还在沉睡,估计得注入至少相当于一个切金境修士的全部灵力才能再启用一次刚才的法相天地。
其效果,应当可以如适才所见一般,能与藏拙境修士过上那么两招。
收获过大,李忘情人都有点麻了。
“它是当着所有人的眼消失的,你……是怎么把它弄回来的?”
“我到手的就是我的东西,这是游戏的规则。”障月语焉不详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