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修的剑鞘通常是道侣所赠,如果看到有剑修的本命剑连鞘带剑穗的,多半是已结侣的证明。既然是蛟相所赠,他们曾经又是道侣,反推之,这多半就是太上侯的本命剑了。”
想到这御龙京的风云变幻,以及蛟相的作为,李忘情也只得摇摇头。
“可惜眼下已然是怨侣一对,难续前缘了。”
“什么叫怨侣?”
“就是以前你侬我侬,现在你死我活的这种关系。”
障月“喔”了一声,紧接着本着求知欲问道:“我们算什么侣?”
李忘情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有时候我真的想出家做僧侣。”
“那你就吃不了肉了。”障月道,“这么一想,做一对燕俦莺侣是不是还好一些?”
“走了走了!”李忘情磨着牙,把他推进石台后面的传送阵,“……总有一天我得专门雇个人替你害臊。”
……
一阵晕眩感过后,李忘情再睁开眼,先入眼中的便是一片黑暗,随后便是比外面浓稠数倍的灵气。
刚一站定,就被障月扯到一侧。
一根盘龙雕凤的巨柱后,李忘情屏息凝神,背后靠上了一座浮雕墙。
她不敢举火照明,眼中覆上一层灵视,穿过黑暗,她先是看见一道巨大的剑痕,其下隐约可以看见熟悉的壁雕。
雕刻中央是一株顶天立地的巨藤,其下根深蔓延至整个南方,右侧是一个髭须老者,双目闭合,只开天眼撑持苍天。而左侧有一个白发男子的侧影坐在高峰上,托腮俯视着壁画最中央手拉手围着一团火焰的上古先民。
这壁雕极其眼熟,在行云宗的四忘川也有一面,只不过荒废久了早就被猫爪藤盖住了。
“这是三位尊主的创世神话……可惜了,世上只有三座先民雕刻,这里先毁了一座。”李忘情对障月低声道,“所以我们这些先民后代,也算是他们三位的香火信徒。”
“这样啊,那么,那条干柴的信徒有够倒霉的。”
呃,是这个道理。
不过恶人自有恶藤磨,死壤母藤压制苏息狱海的罪者倒是很有一手。
李忘情再度环望这座大殿,因灵气浓稠,她所能看见的范围也极其有限,直到一串脚步声靠近,她登时紧张起来。
“嘘,好像有人来了。”
“你这样躲会被发现的。”障月道,“到太上侯那边去。”
李忘情当然知道,收敛气息向另一个方向靠过去,不多时,她便看见了一道细小的紫光。
不知为何,她感到黑暗深处,有什么东西正睁开眼正扫视过来。
“这边。”已经来过一遭的障月忽然捂住了她的眼睛,带着她加快了步伐。
“你捂我的眼睛做什么?”
“有些东西你看不到他就发现不了你,看到了他才会知道。”
不一会儿,李忘情感到自己被带到了一个狭窄的地方,似乎有一层极其恐怖的气场笼罩了她,神识也无法探得,直到刚才的脚步声靠近。
“障——”
“嘘。”
障月这才放下手,把她的脸扶到右侧。
【你看那个女人。】
李忘情模模糊糊地看见了一段银色的衣摆,看纹饰上的三爪蛟龙,当即判断出了身份。
是蛟相。
【是她打我,你要好好努力,以后替我打她。】
李忘情:“……”你认真的吗?
你堂堂邪神能不能自己努力,老是指望区区老婆饼努力是怎么回事。
脑子迟钝了半节,李忘情这才反应过来她在哪里。
她在一座金色的龙椅后面,在她面前的龙椅上,正坐着一个人,再往上看,足足二十四支被银汉水包裹着箭头的燬铁箭正安静地降下,一层又一层地突破龙椅的防护。
燬铁箭不能被灵力策动,故而整个过程都是无声的,可一旦它接触到了目标本体……那世上就不存在它毁灭不了的事物。
即便是太上侯也一样。
而造成这一切的蛟相,终于开口道:“想好了吗?简明熄已在外面被我重伤过了,而我也已封锁了扫霞城,今日他的丧仪算是没有白办。”
“而你,也只剩最后一个儿子了,看在你还算宠那孩子的份上,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告诉我洪炉界的真相,简祚。”
回应她的只是一声嗤笑。
“你还不够知道真相的层次。”
这声音几乎带着重音,在他说话的同时,龙椅上的雕龙仿佛活了一样,长须飘扬,龙鳞怒张,甚至引起了一阵风吹得蛟相衣袂飘扬。
“好吧,你还是老样子。”蛟相无喜无悲地说道,“即便我已至轩辕九襄那般藏拙大圆满的境界,你还是认为我不够层次……好,很好,我今日就要带着整个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