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勿如此。”沈春眠严肃道,“山阳国何其凶险,让她们顾好自己为上。”
“是啊,保命为上。”
铁芳菲将“保命”这两个字咬得重了些,所有想传达的意思李忘情都已经明了。
保命为上,若有余力,在三都剑会中竭力帮沈春眠寻回剑穗。
“不过,话说回来。”铁芳菲又道,“这次我在缇家庄见到御龙京那传闻中古怪的大太子了。”
“他啊……”
铁芳菲故作忧愁道:“他碎玉境大圆满修为,是能进三都剑会中最高的修为,对忘情虎视眈眈的。单靠挽情怕是在前期挡不住此人,你这做师叔的,就没什么好处给晚辈吗?”
沈春眠闻言,无奈道:“如术修那般琳琅满目的法宝不是没有,可法宝越多,越会分散剑修的道心,使之不能专注于修剑,等到了后期有的她苦头吃。”
“这点儿上咱们行云宗做得倒还真不如御龙京,人家太上侯对两个儿子可是没有藏私,尤其那窥冥剑,我一眼便看出来剑胚是天外来的奇材,人家能富养儿子,咱们岂能穷养女儿?”
“好吧。”沈春眠想了想,声音沉了下来,“等忘情醒来,你同她说,这次三都剑会,若看到有人手里有天书,能夺则夺,杀之亦可,若我所料不差,天书……在山阳国应该很重要。”
……
葳蕤门。
杜门主今日意气风发。
这几日除了他儿子前几天被打了而有伤颜面外,四方修士云集于葳蕤门,颇有洪炉大陆“第四都”的架势,可以说是风光无限。
这一日,他正为了明日的大典对镜演练。
“今日龙腾凤集,嘉朋列座,葳蕤门上下蓬荜生辉……不好,应该改为‘葳蕤门上下不胜荣幸’……”
斟酌改词间,他儿子气呼呼地闯进来。
“爹!”杜鹤大叫道,“你就让苏息狱海那小崽子堂而皇之地住进咱们宗门吗?!”
“又怎么了?”杜门主回过头,仔细看了看他儿子,道,“你这伤不是好了吗,小打小闹的,忍忍就过去了。三宗的大修士们已经来了,这事关咱们葳蕤门能不能跻身洪炉界第四大宗门的紧要关头,你莫惹事。”
“那我的面子往哪儿放啊!”杜鹤开始闹,佯哭道,“我又哪里不是为了葳蕤门好了!我想娶羽挽情那不也是为宗门的前途着想吗!你管过我吗?你就知道捞灵石!”
杜门主一阵无奈,只能商量着道:“那羽挽情已经是碎玉境修士了,往后能追逐她的都得在碎玉境之上,你要不然,降一点儿门槛?行云宗的百炼师今早带着他们的少宗主刚过来,我瞅着她也已是切金境后期的修士了,模样也不比羽挽情差到哪儿去。”
杜鹤一阵打滚撒泼,始终未能得杜门主点头,只能愤恨不已地摔门离去。
等他踏出门后,正好撞见一个人影等在门口,好似专程在此相候于他。
“影长老,你不去监看山下驱散贱民的事,在这儿做什么?”
那戴着面具,浑身裹在黑衣里的“影长老”道:“我专程在此等候少主,只为帮少主出一口恶气。”
“哦?”杜鹤来了兴趣,“你觉得那荼十九太过张狂了是吧?若不然,咱们索性在三都剑会开始之前……”
“不,苏息狱海的圣子固然嚣张,但少主别忘了,他‘生母’可是死壤母藤。”影长老面朝南方虚指了指,道,“据说几百年前,有位圣子私自出逃,被一个化神期修士误杀,死壤母藤当夜便将死壤领土北扩八百里,吞灭了那修士所在的宗门。”
“这……”杜鹤哼了一声,“影长老若是不想为我报仇,也不必拿死壤母藤来吓我。”
“我的意思是,圣子虽然杀不得,但教训教训他也是可以的。”那影长老压低了声音,道,“少主可还记得,上回他离开时,似乎对行云宗的李少宗主颇感兴趣。”
“李少宗主。”杜鹤回忆了一下,道,“该不是半年前御龙京那位……”
“正是,如今她已是切金境修士。今日接待时我远远看过一眼,好一个朱颜玉貌、水佩风裳的佳人,据闻御龙京的大太子对其穷追不舍,那位大太子,应该就是这次剑会修为最高之人。”
“佳人啊……”杜鹤神往了片刻,复又摇摇头,“不对,你说这些做什么,我怎么和碎玉境的修士争?”
“少主既然对荼十九难以释怀,不如让我施展幻容之术,让少主化作荼十九的模样,去寻一寻那李少宗主的麻烦。”影长老阴恻恻地说道,“此之谓借刀杀人,等到了山阳国境内,生死自由天命,到时候圣子哪怕被碎玉境修士杀了,也不会脏了少主的手。”
“妙啊,那咱们今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