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影。”他冷冷说道,“天机道那帮老不死的顽固,竟宣扬得这么远……罢了,既到了山阳国,我这血屠妙法便不必再遮遮掩掩的了。”
孽影额上天眼中的骷髅头缓缓转动起来,一瞬间,他落在地上的影子后面陆陆续续浮现出了几百条爬行的影子,朝着那结丹修士脚下,加上他自己的二十二条影子扑了过去。
当结丹修士的影子被孽影的诡异术法吞没时,他当即惨痛地嚎了出来。
“孽影!你这也算是修士吗!这是什么邪法,根本不是名门正派所传!”
“名门正派?”孽影冷笑了一声,“太上侯的‘天眼’传道有三法,观未来,观今朝,观过往。我所修‘血屠妙法’便是‘观过往’分支下最强的斗法禁术,这若不是名门所传,世间所谓正派也不过尔尔。”
那结丹修士七窍渗血,丝毫没有反抗之力,眼睁睁地看着他将天书夺走,绝望地用逼出自己的法宝向一个方向飞去,大吼道——
“师兄快来救我!”
“晚了。”
孽影宣告后,他脚下更多的血影追逐着那法宝,瞬间又将其淹没。
他把玩着天书,道:“我这血屠妙法一开,便能看到对手杀过多少人,倘若所杀之人不及我手上亡魂之数,心神便会被我的天眼碾压,便如你现在这般,俎上鱼肉罢了。”
“你、你叛门之后,到底杀了多少人!”
“得快上万了吧,都怪我那长辈们迂腐,让这血屠妙法留在宗门立吃灰,杀修士要杀到什么时候去?拿凡人凑数更快,反正死后都是一样的。”
须臾间,眼前的结丹修士便化作一片血雨。
孽影将其遗产全部收走后,又取出自己乾坤囊里另外十页天书,雄心勃勃地说道:
“自从在天机道得知这天书奥秘之后,我这几十年奔走收集天书可是从未停歇,这山阳国里其他宗门的修士一定想不到天书会有这等妙用……眼下只需避开那碎玉境的御龙京大太子,我自可在这山阳国横着走。”
他言罢,复又想起什么,拿出一块漆黑的石头。
“不过,哪怕是遇上了,倒也不是不能拼一拼,麻烦的是那银汉水难以取用……”
这石头被封在一块银色的水晶之内,正是燬铁。
“对了,行云宗那李忘情不就是炼器师?听皇甫家那对父子说,还是半步器宗,到时可以先捉个活的,骗走那皇甫父子手上的燬铁,再逼她炼制银汉水……那届时这山阳国便是唯我独尊了。”
想到这里,他腰间的如意镜刚好传来杜鹤的传讯。
“影长老!我好不容易逃出来,你在哪里,快来接应!”
姑且还需要葳蕤门长老这个身份的孽影“啧”了一声,盘算了一下杜鹤身上多少还剩下一些可利用之处,便离开了此地。
……
山阳国国都近郊。
离开刚才的镇子后,李忘情二人便就近来到了一处山林里。
“师姐,这里就是第一处指示的宝藏之地。”李忘情拿出手绘的藏宝图,看向前方,“看山势走向应该就在这一带,不过这个地点流传甚广,不知有多少人先到此地了。”
羽挽情立在空中,拧眉扫视了这片山林一遍,对李忘情说:“你往后退退。”
李忘情闻言立马后退数步,便见羽挽情沉声一喝:
“鬼鬼祟祟埋伏此地做什么,都滚出来!”
折翎剑出,瞬息化作成千上万的羽毛,如暴雨一样随着“轰轰”的巨响从山林的西边一路浇到东边。
山石滚落,草木摧折,被这一手敲山剑法瞬间震出来十来道修士身影。
“羽少宗主留手!我等并非蓄意在此地埋伏,只是暂时藏身罢了!”
这十几个修士中只有一个元婴初期修士,自然不敢和羽挽情较劲,连忙飞上来,远远朝这边作揖。
“请羽少宗主息怒。”
以羽挽情碎玉境的修为,转眼间就能把眼前这些人全杀了,自然不惧,收了剑道:“你们在此地也是为了宝藏?”
“老夫姓柳,是浔风门修士。”唯一一个元婴初期的老者上前道,“原本是为了宝藏而来,不过羽少宗主在此地,我等岂敢相争,只需少宗主一句话,我们便离开。”
羽挽情扫了一眼这座山,他们刚才聚集的地方刚才被林荫遮蔽,经她刚才一阵剑雨,恰好露出了其中山坳处的一座祭坛。
这座祭坛是青石铺就,圆形的祭坛呈大环套小环的样子,远远望去似乎有一些文字刻印在上面。
“这是?”
“正如少宗主所见,这宝藏不是凭力气就能轰开的,得需要解谜。”柳姓老者道,“老夫已经试过了,元婴期的修为,哪怕轰上数年都不一定打得开。”
“是吗?”
羽挽情落了下去,仔细观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