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婴后期,实力还不弱。
在黑暗中,两边交手都似乎有所保留,那黑影一击虽不成,但也成功锁住了简明言,之后便退到一侧,藏身在暗影中似乎在观察他。
“御龙京的二太子?”他声音嘶哑道。
简明言感到地上的影子正在死死捉住自己,一时无法挣脱,皱眉道:“你是谁?”
“那可……太好了。”
简明言诧异的视线中,一个走路歪歪斜斜的人影从黑暗中走出来,他的行动极其古怪,骨头一节一节地动着,待走到灵光照亮处,他那可怖的五官让旁边的皇甫绪都惊讶地后退了一步。
“孽影,你的脸,怎么变成这样?!”
孽影从两天前已经变得不对劲了,他所有的认知都出现了偏差,他开始变得热衷于找人做不平等的交易,哪怕之后自己吃了血亏,第二次还是会重蹈覆辙。
不止如此,他的身体也发生了一些扭曲的变化——五脏六腑、全身上下的骨头好像各有各的想法,灵气逆行这都还算是小事,时不时神智混乱,导致自己明明想离开这一带,最后还是走进了死壤里。
“我的脸?”孽影摸了摸自己的五官,果不其然,五官已经不在原位,甚至像有意识一样,眼耳口鼻都在脸上自由地游走,只有他的“天眼”还待在原位。
“这都是那御龙京大太子的妖术!”他蓦然激愤,“你们御龙京出了个妖物!是他把我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简明言:“……你自己走火入魔不要赖到御龙京头上,我大哥性格是捉摸不定,但他至少比你像个人。”
但是孽影已经听不进他的话了,自顾自地在原地晃悠了一圈,疯了一样喃喃道:
“我知道他就在……就在附近,我得逃出去……”
“不,不能逃,拿你去和他交换,换我恢复原状。”
“交易,对,要好好做个交易。”
他说着,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脸上,竟用法术将五官都缝了起来,只留下额头上的天眼。
这时候他才稍稍恢复了些许正常。
“走吧,希望你在他面前能有些价值。”
……
“……不知道上古之前,死壤母藤初次在洪炉界落地生根时,是不是就是这种场面。”
李忘情用地爵官印在修士和凡人身份中切换了四五回,等到来到这片死壤的中央时,果不其然便看到了一株不断向上生长的巨树。
与其说是树,倒不如说是无数藤萝虬结在一起缠成的柱子,在“树根”的位置,一个黑洞洞的巨坑前,正有不少修士的声音不断从坑道理传出来。
“救命啊!吃人了!”
“外面的道友,救我必有重酬!”
“娘诶!!!”
李忘情站在坑道口听了一会儿,断定大多数中气十足的一时半会可能死不了,回头去看掐了几条藤萝正试图编花环的障月。
“你兄弟在里面,不能上点儿心吗。”
障月慢悠悠地说道:“轮不到我干涉,简明言不会死在这儿的,太上侯比他想得要更重视孩子。”
李忘情心情颇为复杂,障月明面上的身份就是御龙京的大太子,但他的态度一直游离于这个身份外。而这还是他第一次正式提及简明言,并且也没有反对“兄弟”这个说法。
“我姑且是这样想的。”李忘情比划了一下,“我想把天书喂进荼十九肚子里,用天书吸引来的天地灵气撑炸他……”
“你也说了,是撑‘炸’。”障月手指向四周转了一圈,道,“也就是说这一大片地域会同时被炸掉,不愧是老婆饼,我都想不到玩出这种场面。”
“我这不是向你请教吗?”李忘情抗拒地阻止了障月试图往她脑袋上戴死藤花环的举动,“哪怕是不为了当下的人命,雾墙压近之前,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行,你要做,那就做。”
障月瞥了一眼身后的山阳国国都,此时国都又离他们远了许多,仿佛一尊沉默的巨人,正在远远地窥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他划破手腕,涌出的血液化作一只金乌鸟,飞入黑漆漆的坑道中。
“血脉牵引。”
金乌下去半个时辰后,飞回来停在了障月手臂上,数声鸣叫过后,化作了一支烛台,上面烛火无风自动,指明了一个方向——那是简明言的位置。
而与此同时,二人也成功进入了漆黑的坑道。
借着金乌火烛的光,李忘情看到里面四通八达,如同蚁巢一样的地底,岩壁上虬结的藤萝时不时恶心地蠕动着。
“我记得我和师姐也是这样进来的,之前就好奇过,为什么山阳国地下有这么大一片地洞。”
“不是地洞。”
障月轻轻吹了一下火烛,烛光登时化作一丝丝,照亮了四周的溶洞地底,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