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涵玉一时心忧如焚,而阿原却唯恐天下不乱,差点兴奋得欢呼起来。二人对视了几眼,竟没半点默契,谁也没弄明白对方到底什么打算。
“那边的兄弟,戏也看够了吧?何不出来相见一下,大家亲近亲近。”秦远略包扎了下伤口,便向王家四兄弟使了个眼色,朗声叫了出来。
“哼,你们这帮……唔、唔唔……”阿原腾地站起身来,刚喊了半句,嘴巴忽然被一双冰冷的柔荑捂住,一番痛斥只好不甘心地憋回了肚里。
“诸位大哥有礼,我等并非有意窥探,只是听说这里、这里有大事发生,忍不住过来瞧瞧热闹。我们师兄妹二人初出江湖,冒犯之处,还请诸位大哥多多包涵。”
楚涵玉到底是大家小姐,言语礼数大方得体,无可挑剔。小谎说得也入情入理,对面诸人也大半信了。毕竟这时节敢往望云山庄凑的,无论站在哪方,都不可能是这种嫩得出水的雏儿。
只是,这雏儿也太嫩了些吧……
云岭上可没有什么善男信女,五个人目光上上下下,总是不离楚涵玉秀丽的脸蛋,纤细的腰肢,还有那双勾人的小皮靴,更是要人老命。至于另一个傻不愣登的小子,没人肯多看一眼。
“小姑娘,既然来了,不妨跟我们去好好‘见识见识’。这样的大事,一辈子也碰不着几桩的,嘿嘿……”
楚涵玉经历过一场噩梦,怎会听不出秦远笑声中的淫邪,脸色顿时难看无比。她恨不得拔出靴子里的匕首,狠狠地掷在那张恶心的脸上,可又不得不为两人的安危考虑,她才练了个把月的“武功”,可从来没有过什么信心。
怎么办?怎么办?……
可楚大小姐忘了,她还有一位“师兄”。“师兄”的处事方式,永远那么简单。
“哈哈,笑死我了!还让我们跟你去,你知道我们是谁?我是堂堂侠会木牌侠士阿原,而这位就是望云山庄的楚大小姐!”
“望、望云山庄、楚大小姐?”
五个人大眼瞪小眼,嘴里像塞了颗铁球一样,一齐失声。
“楚大小姐?哈哈!干上她一百次,剥光了吊起来,还怕气不死那杨老狗?兄弟们,天大的功劳啊……”
根本无需秦远废话,王家四兄弟早已纵身扑了上去。秦远也不甘后人,后发先至。五人都是老江湖,虽然心中激荡也没乱了分寸,前后左右一起夹攻。可楚涵玉纵身一跃,如一只轻盈的雨燕,一下子退出去好远。
五人大吃一惊,对望一眼,连忙分散成合围之势,定要将她围住。可楚涵玉身轻如燕,灵动如鱼,一次又一次突围逃脱。一个月下来,楚涵玉已经先后打通了十一道正经,离小周天境界也只有一步之遥,推拉跑跳各种运功法门更是熟练已极,比“师父”阿原还强出一截。只是她没有对敌经验,一下子面对五个眼冒精光的饿狼,又是羞愤又是胆怯,生不起反击的勇气,只是仗着灵动的身法一味躲避。
这边热热闹闹地你追我赶,可气煞了一旁的木牌侠士阿原。本来漂漂亮亮邀战的是他,可几个贼匪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拼命地尾追楚涵玉,这让心高气傲的原大侠情何以堪?
阿原大吼一声加入战团,可惜这“战团”根本不接受他。他的身法,比之楚涵玉差了一截,与五个贼人倒相差仿佛。可人家看都不看他一眼,猛追楚涵玉,他也只能跟在后面狂追,手里又没有长兵器,追了半天,连根毛都没摸着。
好在阿原不是初次上阵了,很快就有了对策,疾行中突然抽出背后的弓箭,一支冷箭射了过去。
这枝箭本是瞄着最近的一个黑衣人,可正主没射着,却阴差阳错贯在另一个肩上。那人一声不吭把箭一拔,看都没回头看一眼。
这下阿原被彻底激怒了,嗷嗷大叫伴着弓弦连弹,一支支羽箭飞快射去,虽再没有第一箭那么好的运气,却也扰乱了五人的合围之势。楚涵玉从最初的惊慌中逐渐镇定下来,又有阿原策应,胆气大壮,闪避之余也开始反击。她身法飞快,一双明晃晃的匕首虽短,可谁也不敢小视。
“妈的,这小子真烦人,我去结果了他。”迟迟拿不下楚涵玉,秦远心中焦躁,暗骂王家兄弟蠢如猪狗,却又不能做声,只好迁怒于一旁放冷箭的阿原。阿原见秦远掉头向他冲过来,心中大喜,一把撇下弓箭,抽出匕首迎了上去。
“铛”地一声,匕首与长剑相交,迸出一个小小的火花。一个是江湖厮杀多年的大盗,一个是侠肝义胆的江湖新秀,这一个回合平分秋色,都是手臂一酸,退了两步。
“行啊,小子有两下子。”秦远冷哼一声,长剑一摆,寒锋向阿原腰间横扫过来。阿原侧身不好发力,只得后退一步闪开,惶急之下,这一步退得有点急,踉跄了一下。秦远何等老练,逮住机会一阵猛攻。阿原手中短短一个匕首,只是挡了几下,便左支右绌,连连后退。
几个回合下来,秦远便看出阿原内力虽不弱,可武技实是个门外汉,更是全无顾忌,抖开长剑一味猛攻,一剑快似一剑。阿原被逼得连连后退,眼看着长剑一晃向双腿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