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阎罗和阿原二人对视了一眼,一齐失声叫道:“难道,你是这古墓中的仙人?”
“仙人?”燕七脸上的微笑顿时抹去,声音也拔得尖锐起来,咬牙切齿地道:“什么狗屁仙人!这世上从来就没有过什么仙人,有的只是卑鄙无耻,肮脏下作的‘修仙者’!
“这几千年来,唯一支撑我魂印不灭的念头,就是有朝一日定要重见天日,将那帮王八蛋统统千刀万剐,搜魂刮魄他们的魂魄在九幽炼狱中哀上一万年!”
那积攒千年的切骨恨意如无形的利刃一般,刺得阿原和玉阎罗二人心头一寒,更加认定这个阴邪古怪的“燕七”绝非善类。玉阎罗举着弩机直指他的胸口,大声喝问道:“你到底是谁,是人是鬼?”
燕七幽幽一叹道:“我的名,如今就算说出来,你们两个毛孩子又哪会知道?哼,想当年,我以百世难觅之天资开宗立派,重建鬼门,也是让风云变色的一派宗师。若不是中了那帮狗贼的奸计暗算,现在早已修得永生,不死不灭……
“可我却被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穴不知多少年,连孤魂野鬼都不如。若不是被你们解放出来,只怕再过几百年我的元神就要彻底湮灭了。说起来真该感谢你们……”
这感谢可一点好处都没有,反倒让人胆战心惊。玉阎罗手心全是汗,都要拿不住弩机了。她忽然身子一颤,似是想到了什么,“你、你是千年前那个修仙门派的掌门?!”
“修‘仙’门派?哼,那帮蝇营狗苟的杂碎,也敢称玄门弟子?我呸!”
燕七重重一哼,似乎每一个“仙”字都会让他怒发欲狂,“当年,我无意中发现这处上古遗迹,便欣喜若狂地约几个‘同道好友’一起发掘参详。可当我倾尽全派之力,刚刚发掘到这座地穴,他们就突然一齐偷袭暗算……”
“原来那帮卑鄙小人早就开始忌惮我,处心积虑地想要害我,可笑我却浑然不知,还想着和他们公证大道!可惜他们不知道,我的成就早已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就算肉身被毁,只要魂灵不灭,一样可以取他们性命!”
说到这,燕七幽幽一叹,望着阿原道:“可我却始终无法脱离这地穴,就算肉身腐坏成灰,灵魂也一直被困缚在这。几千年了……”
“少年,直到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放我出来……”
阿原不禁背后生寒,忙道:“谁、谁放你出来了?
燕七微微一笑,抽出身后的的古剑低头轻抚,幽幽的目光仿佛凝望相恋千年的情人,又像看着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
只听他缓缓道:“这地穴封存的是上古留下的一座锁魂阵,那幻剑就是它的阵匙。历经悠悠数万年消磨,锁魂阵早已破败不堪,可幻剑却生出几分灵智,依然恪守上古之约,镇压着山中一切生灵魂魄,就算我肉身腐朽,灵魂不灭,却也永远脱不出这里……”
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阿原一眼,道:“多亏了你带来了这剑胚,上面已生出一缕剑魂,与那无形无魂的幻剑之灵恰好是一对。两相一合,干柴烈火,就此合二为一。阵匙既去,锁魂大阵自然不复存在,正好将我解放了出来。”
玉阎罗霍然转过头来,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这个丧门星!”
阿原心中叫屈不已,连忙抢白道:“你听这个妖怪胡说什么?什么干柴烈火、合二为一?我好好的一把灵剑,却一丝灵气都没有了,分明就是他捣的鬼!”
燕七饶有兴致地看着阿原,一笑道:“与我何干?那幻剑灵智已生,自然不想永远困束在这不见天日之所,可她只是一个剑灵,并无实体,亦无剑魂,和我一样无法离开这座锁魂大阵。”
“而这剑胚就像是一份送上门的大礼,只要被她融合,就如夺舍重生一般,从此便是魂灵皆备的仙剑之种。再修炼个几千年,蜕化成形也不是不可能,如此机会她怎肯放过?”
“至于那剑胚,只是刚刚生出一缕剑魂,懵懵懂懂,幻剑之灵对它来说就如九天上的仙女一般,宁可粉身碎骨也要摸上一下,咬上一口,哈哈哈……”
燕七一声长笑,似乎甚是快意,“只是那幻剑之灵怕是忘了,她不过是锁魂阵中一道残影而已,还真以为施展得了什么凌霄手段?结果奈何不了那剑胚,反倒拼了个两败俱伤,如今魂灵合一,就如凡人转世投胎一般,灵智泯灭,剑气尽散,一如一个刚刚降世的婴儿。从今以后,只有被我役使的份,却再也不能束缚于我了。”
阿原眼看着燕七笑吟吟地抚摸着他心爱的古剑,不由得心中一阵恶寒,想要上前把古剑抢回来,却又胆色不足,只能口头不饶人道:“还不承认,那迷阵和僵尸呢,总是你搞的鬼了吧?”
“迷阵?”燕七不屑地冷哼了一声,“那种拙劣得让人恶心的伎俩,怎会出自我的手?是当年那帮狗杂种的徒子徒孙布下的,生怕我追出去要了他们的狗命。哼,可笑,我若能得自由,就凭他们那点婴儿把戏也想拦住我?”
“至于什么僵尸云云,就是你这小辈没见识了。我堂堂鬼门之道,岂可与肮脏低劣的尸魍之术相提并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