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阿原也在亲传弟子之列,可谓地位不低。但一想到头上那位老师父是谁,阿原就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那个“亲”字还不如“野”字看得舒服。
“不过你也莫小瞧了那些外门弟子,他们经事老练,心思缜密,若是平日有事没事给你使个绊子,也能让你难受。”
风扬又道“就像那个常哲,乃是主峰三个轮值管事之一,凡是需要掌门一系处置裁断的俗务,都是上报到那去,掌门师徒不理,他们几个管事一般就代为处置了。像是一些外门弟子的赏罚处置,他一点头一摇头那差别可就大了。
“别看他和咱们俩有说有笑的,那是看在冬师叔面子上不敢得罪,再加上师兄我会做人。若是换个普通外门弟子过来,他就不会是那副脸色了。”
阿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为什么我们玄元峰就没有外门弟子呢?”
风扬失笑道“小师弟,你觉得我们玄元峰有什么事务,是需要外门弟子打理的?”
“轩辕老祖清高孤绝,一向不屑于参与门中之事。嗯,别看我,就是清高,不屑……”
“咱们玄元峰一没产业,二没门中事务,三没人上门求见,要外门弟子作甚?外门弟子虽然薪俸微薄,但轩辕老祖他老人家可是一毛不拔啊!一只鸟要是飞进了他的口袋,你都捡不着一根毛——让他出钱去养外门弟子,怎么可能?”
“玄元峰的大事小情,就都落在你这苦命的师兄身上,我不是外门弟子,胜似外门弟子……”
“师兄,有这么一个倒霉师父,真是苦了你了……”风扬一喷起老头子来,阿原顿时心有戚戚焉,连忙跟师兄站在同一条战线。
风扬好不容易有个人可以一诉衷肠,顿时滔滔不绝地道“可不是么,轩辕老祖就不用说了,万事别指望,好处却不能少,那是个只进不出的老祖宗。”
“大师兄生性疏阔,待在山上的日子还没混迹侠会的日子多,再加上他跟着轩辕老祖最久,早就得了真传,那叫一个滑不留手……”
“雪绒宫的雨师姐那是冬师叔的亲传,眼里不揉沙子,稍微有点看不过眼的事挽袖子就要上了——你说这上上下下,可不就练我一个人么?……”
阿原一边安慰眼圈含泪的风师兄,一边忽然想到一事,“对了师兄,你不是说玄元峰之前有四个弟子么?还有一位是谁啊?”
此言一出,风扬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半晌,才吞吞吐吐地道“别提那人。他是我命里的魔星,玄元峰第一魔头、恶霸!轩辕老祖和他一比,简直就是头老绵羊……”
阿原大吃一惊道“还有这样的人?是位师兄么?他到底怎么魔头了——欺师灭祖么?他打老头子不?打得狠么?”
风扬咬了咬牙道“他姓霍,名云,你知道这个就行了。其他的别问,我不想想起来他。那家伙现在在玄元峰山阴的望月崖闭关呢,老天保佑顺顺利利,最好一直修到白日飞升了才好……”
阿原虽然对那个能欺师灭祖的霍师兄大为仰慕,连声追问,可风扬却畏之如蛇蝎,当真一句也不愿多说。
阿原实在追问不出什么,只得放弃,又问道“师兄,我们现在去哪?”
风扬一指头上皑皑雪峰道“落云峰与我们玄元峰一样,也是一山双峰,那雪峰之上乃是掌门祖师道一真人的闭关之所,门中禁地,谁也去不得。不过那山峰半腰处却是宗门的藏书馆,我先带你过去瞧瞧。”
“藏书馆!”阿原大叫一声,像是被一道闪电劈中,浑身一阵酥麻。
“正是。”风扬拿出一个一寸见方的青玉牌,道“这就是我刚才在常哲那拿的东西,乃是内门弟子的信物,你用真气在上面刻下你的名字,以后门派各处要地大多可以通行,首当其冲的便是藏书馆了。”
“我们落云宗虽然立派只有短短三十年,但毕竟是玄门旁支,又有元婴祖师爷坐镇,家底比一些小门派还是要厚实些的,而这份家底,十有八九就都在藏书馆里面了。小师弟若是没事,不妨多去藏书馆坐坐看看。”
阿原连连点头,从风扬手中接过那青玉牌,却见样子与当初的升仙令有几分相像,只是精铁换成了青玉,玉牌上也没有什么小猴图案,只是一片空白,似乎正等着他刻上名字。
如今阿原终于知道了那狗屁升仙令的真面目,也知道了上面的小猴是什么意思,却已经中了那老猴的奸计,就算是在试炼境中把那破玩意不知丢到哪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风师兄,那个什么洛承缘的,算个什么狗屁名字,我不叫这个名字。”沉默了一会,阿原忽然说道。
“不叫这个?那你打算叫什么名字?”
“阿原。”原大侠想了好久,还是说出了这两个字。
“哈哈,那可不行啊。你若还是个乡下孩子,叫阿原自无不可。可如今你已经是堂堂仙门弟子,哪能光有名没有姓,岂不是要让人笑死?”
“你看洛离师弟,本来该叫纪若离的。但老师父就特意赐下名姓,道名洛离。这在仙门之中,也是亲